回去路上段寒成抽了半包煙,車廂中彌漫着白霧,他往後仰,心肺中如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捏、在抓。
讓他又癢又痛,又思念又要克制。
這是不好過的。
這三年裡,他都是這麼過來的。
可在周嘉也嘴中得知元霜結婚,再怎麼克制,都是沒用了的。
“江譽。”段寒成抽了太多煙,喝了太多的酒,這會兒嗓子的聲音是聽不了了,元霜喜歡他身上的氣味,喜歡他的聲音,他清清嗓,不想毀掉自己身上她喜歡的任何部件,“你最近是不是要出差?”
“……是。”
江譽餘光往後瞥了瞥,“怎麼了嗎?”
沉寂了良久,段寒成搖頭,“沒什麼。”
答應了元霜的,不該食言。
那天晚上,元霜靠在他懷中親吻他,很熱情,摟着他的手沒松開過,目光中所流露的愛意很溫暖炙熱,他險些以為,小時候的元霜又回來了。
可在情潮的頂點,元霜流着淚說,她要走,再也不回來了。
這一走,真的就再沒回來。
确保這些天段寒成如常,江譽才辦理出國手續離開,這一走要半個月,從馬德裡到了都柏林,每天都要回見不同的人,多天下來,江譽在高強度工作中有了疲勞症狀。
這是正常的,多休息一下就好。
他酒量一般,應酬時身旁總要帶着秘書擋酒,但自己總要喝上兩杯,走出酒店時,眼前時不時出現一層層的重影。
都柏林天氣好,就算下雨也不陰寒,反而涼爽。
站着等待車子。
清涼雨霧中車來車往,隐約中像是有一個熟悉的身影,女人氣色好了太多,不再是幹瘦的,彎腰走到男人身邊,進入傘下,瑩白臉龐轉瞬即逝。
一眨眼的工夫,江譽就看不到了,揉了揉眼睛看去時,他們坐進了車裡,車裡還有一個小女孩兒,若是不知情者,大約會以為這是一家三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