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是易凝自己親自張羅的,約莫是知曉她跟段寒成就要離婚了,易家漸漸沒落,段家的保姆都敢給她臉色看。
生日上的菜,大部分是她自己親手做的。
這場生日來的人隻有老太爺和姑媽,太過凄涼,等了半個鐘頭,段寒成才回來,入座到開席,他隻字不言,隻是帶來了給易凝的禮物。
一條項鍊而已。
沒什麼新意。
易凝還是歡歡喜喜地收下了,面上掩藏不住的笑意,“我很喜歡,又讓你破費了。”
心中惦念着元霜。
段寒成不願在這裡浪費時間,總要盡快斷了幹淨,“沒有下次了,這次破費一點,沒什麼的。”
易凝給他倒酒。
聽了這話手上動作一顫,酒倒了出來,紅酒染紅了段寒成的袖口。
姑媽“哎呀”了一聲,易凝放下酒瓶,拿餐巾給他擦拭,“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“沒關系,我去換一下。”
等會兒還要去私宅看元霜,不能穿着髒衣服去看她,會讓她讨厭的。
“等下。”這次是老太爺先放下了筷子,他清了清嗓子,“寒成,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宣布,如果是,盡快說,别再拖拖拉拉的,把人都耽誤了。”
自從易凝流産,三年都沒再懷孕,加之這些年易家靠着跟段家結親,四處惹禍,老太爺早就想盡快結束這門婚事了。
段寒成要離婚,他求之不得。
“太爺爺,寒成要宣布什麼?”易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左右看了看,看姑媽時是求助的眼神,看段寒成時更像是乞求。
乞求他不要在這個時候跟她離婚,易家現在的狀況,他要是離婚了,那就真的是回天無力了。
可相比元霜的可憐,易凝的處境根本不值一提。
何況婚姻可不是靠同情就可以維持下去的,他對易凝已經一忍再忍,原本早在半年前,這段婚姻關系就應該解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