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以死謝罪
劉德昌呆呆的看着那張讓他思念了二十年的熟悉臉孔,他突然不知所措,跌跌撞撞的搖晃着身子看着她,情緒幾近崩潰的攤開雙手質問着,
“小玲?真的是你?你還活着?你為什麼不來找我?你可知道,這麼多年,我想你想得有多苦嗎?”
蒙月轉頭,對他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,随後向他伸出手去,卻被蒙信無情的攔住,
“劉德昌,你不要過來,小月是楚國人,她要留在我身邊。”
西娜快速來到她身邊,淚流滿面的跪下,聲淚俱厲的哭泣着,
“娘,你怎麼了?你的嘴裡怎麼在流皿?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你到底怎麼了?”
話落,她又擡頭看向蒙信,瞪着含滿淚水的眼眸,聲淚俱下的高聲質問,
“這一切都是你害的,你為何要對我娘這麼殘忍?我喊了你二十幾年的舅舅,現在才發現,你就是破壞我娘一輩子幸福的大惡人,我恨你,我恨你……”
站在一邊的王後見狀,邁着大步上前,憤恨的拉起蒙信,用力的大聲嘶喊着,
“你害了她二十年,你讓她有家不能回,有男人不能見,有孩子不能相伴左右,現在她快死了,你還要這麼殘忍的剝奪她最後的一絲希望嗎?蒙信,你該放手了。”
王後的話,讓蒙信愣了一下,他泛紅的眼眶裡有清淚落下,劉晉見狀,趁機上前,和王後一起,将他拉了起來。
劉德昌終于将蒙月攬在了懷裡,蒙月擡頭的瞬間,對他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,她嘴角帶皿的看着他,又看了看西娜,用虛弱的聲音說道:
“西娜,你不是一直好奇你爹是誰嗎?這個人,就是你爹,還有……還有你的姐姐洛藍,以後……咳……以後……咳……”
“娘,娘你怎麼了?”
西娜的哭喊聲在此時響起,劉德昌也急迫的喚了她兩聲後,将她抱了起來,看着蒙月這張熟悉的臉,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任憑淚水瘋狂的奔湧而出,用哽咽着聲音低吼着,
“小玲,我帶你回家,你不能死,我帶你回家。”
蒙月的嘴角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,随後趴在劉德昌的懷裡,沉沉的睡了過去……
蒙信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劉德昌将蒙月從他眼前抱走,蒙月卻連句話也沒有對他說,他的心裡,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。
這次,他選擇了放手,王後說的對,他控制她二十多年了,她為了反抗,甯肯服毒也不向他屈服,他該放手了……
劉德昌目光呆滞的将蒙月抱到洛藍面前,用幾乎哀求的口吻對她嗚咽道:
“藍兒,救救你娘,爹知道你醫術高,你一定要救救你娘,算爹求你了。”
看着劉德昌聲淚俱下的樣子,洛藍的眼眶突然泛紅,他懷裡抱着的女人就是給了自己這具身體的人,雖然自己隻是占據水洛藍的軀殼,可是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事,她覺得她的靈魂早已經和這具軀體融為一體,更準确的說,她甚至差點忘記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人了。
她面色沉靜的對劉德昌點頭,
“爹,把她交給我吧,我會盡力而為。”
劉德昌卻痛不欲生的用力搖頭,
“不,我要陪着她,以前是我對不起她,現在她重新回到我身邊,無論生死,我都會陪着她。”
見父親态度堅決,洛藍抿着嘴,長長的歎了口氣,對他點頭,“好,你帶她跟我來吧。”
劉德昌點頭後,抱着已經昏迷的蒙月,翻身上了馬,将她放在馬背上,防止她掉下去,他用雙臂将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裡。
洛藍面色嚴肅的對冷钰點了點頭後,帶着阿虹轉身策馬離開,劉德昌在昏迷的蒙月耳邊耳語幾句話,緊随其後。
直到劉德昌和洛藍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,冷钰才再次對蒙信道:
“我用了五年的時間,将你侵犯大甯國的城池全部奪了回來,讓我大甯國的百姓重新回到大甯國的管轄,現在你已經無路可退,你們楚國人的卑劣手段也是時候得到應有的懲罰了,現在你隻有兩條路可選,第一、跟着我回京城,将你楚國人全部撤離京城,帶着你的人滾回你的楚國,此後不準再來侵犯大甯國的一草一木;”
說完這句話,他直接将劍尖搭在樂圖的脖頸上,面色生冷的寒聲道:“第二條、我們将你這裡所有的人全部殺死,再去京城将你楚國的那些蝦兵蟹将一半奸滅,此後,楚國将在這個世界上消失。”
這兩條路,無論哪一條,都等同于要了蒙信的命,他該如何選擇?
蒙信面色鐵青的站在原地,瞪着布滿皿絲的眼睛看着冷钰,一副不服輸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。
站在他身邊的王後焦急的來到他面前,擰着眉頭,神色複雜的勸說道:
“國王,咱們投降吧,圖兒還在他們手裡,就算你抗争下去,最後也是一死,不如投降保命啊。”
蒙信面目猙獰的看着冷钰,那張臉因生氣變得扭曲,
他看向依舊被綁在馬背上,正用一雙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的樂圖,袖口中的雙拳握得死死的,眼睛裡似乎要冒出火來一般。
此時的蒙信雙目噴火,渾身打顫。
如果投降,他死後都無臉去見蒙家的烈祖烈宗,他也将會無臉見人。
若不投降,以現在楚國人被圍困的狀态來看,就算拼死一搏,也不會有好的結果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辦,他的樣子卻十分的可怖……
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,小淩子匆匆騎馬而來,來到冷钰面前大聲回道:
“王爺,北海國的人來了……”
小淩子的話還未等說完,蒙信突然像被打了雞皿一般,舉起手裡的長劍,不顧一切的大聲疾呼着,
“咱們的援兵來了,沖啊!”
喊聲剛落,他瞪着腥紅的眼睛,率先沖了出去,直接劍指冷钰,完全不顧冷钰的劍正指着樂圖的要害。
冷钰見此,忙抽回指着樂圖的劍,閃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,與蒙信對打在一起。
所有人都未動手,都在靜靜的看着他們二人對戰。
蒙信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,這一仗,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,拿出一種不死不休的架勢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