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資源緊張，不過姚瑤因為是“特殊病人”，所以她的病房被安排在住院部的最頂樓，屬于單獨一間，而且一室一廳。

　　衛顔和紀涼一起跟在程教授後面，去到病房内部自帶的小偏廳裡，程教授站到窗旁，将檢測報告遞給衛顔，眉眼冷厲：“姚瑤的問題，可能很嚴重。”

　　衛顔心下一顫，努力鎮定下來，低頭去看手中數據。

　　很快，衛顔就明白程教授在擔心什麼了。

　　經曆過飛雲季念念的那幾個月，衛顔對這些數據極為了解。

　　眼下，姚瑤的這份報告，每個數據都是季念念當初的五倍不止，而纖維原蛋白的指标則非常低，小于0.4。

　　這個指标，讓衛顔心情變沉重，不管是季念念，還是她，亦或是胡奶奶，她們的這項數值都是正常的。

　　紀涼現在能看懂一點，道：“是不是說，姚瑤現在不能受傷？如果受傷了，她的凝皿功能會出現異常？”

　　“蛇毒，”衛顔看向程教授，“之前的G60神經毒素裡，我們并沒有找到蛇毒，現在給姚瑤的這些，是二代或者是三代？”

　　“但是我們現在針對G60神經毒素的研究都還沒有透徹。”程教授道。

　　衛顔手指變冷，臉色也變白。

　　紀涼艱難道：“意思是，姚瑤身體裡的這些神經毒素，對于我們而言是全新的，我們眼前一片空白。”

　　程教授點頭：“嗯。”

　　“又要從頭開始了？”紀涼看向衛顔，“會不會跟當初的季念念那樣？”

　　衛顔無法給出答複。

　　可能不會，也可能會。

　　甚至，可能根本救不好？

　　面對未知，誰可以說得準呢。

　　而姚瑤，是她最好的閨蜜啊。

　　衛顔拿出手機，靜靜看着屏幕，想了想，道：“我打個電話。”

　　紀涼卻很了解她：“顔顔，亞特蘭大現在還是早上。”

　　“無妨，”衛顔沉聲道，“我相信我的電話，他還是很樂意接的。”

　　說着，衛顔朝另外一邊的窗口走去，撥通号碼。

　　夜晚的風從窗口吹來，隻差一腳就要踏進冬天，空氣非常冷，且幹燥。

　　衛顔一眨不眨地看着遠處的夜空，聽着電話裡面的系統女音跟她說，對方的電話無法撥通。

　　“滴”地一聲，衛顔結束通話。

　　想了想，她看向紀涼：“我想去找羅士忠。”

　　“你之前不是說，提前找他容易打草驚蛇嗎？”

　　說完，紀涼看着衛顔的眼睛，她輕歎，心裡清楚，姚瑤對于衛顔來說有多重要。

　　打草驚蛇，打就打了，驚就驚了，在姚瑤的生命面前，那算得了什麼。

　　“我陪你去，”說着，紀涼拿出手機，“我喊點人手。”

　　“不用，走吧。”衛顔道。

　　冷夜霆派了很多人保護她，紀涼後面也跟着傅墨聲派出來得大量保镖。

　　他們不會露臉，但衛顔知道他們一直在。

　　程教授和她們一起從偏廳裡出來，病房裡來得人已越來越多，其他科的主任也來了不少。

　　看到程教授和衛顔，他們紛紛過來攀談。

　　程教授上前，恰到好處地把這些人擋着，将話頭接過去，給衛顔騰出抽身的空間。

　　衛顔和紀涼不動聲色地離開，離開前，她們還特意掃了一眼。

　　發現羅士忠的幾個手下也都來了，但羅士忠自己沒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