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屋裡出來，衛顔沒有去電梯，而是去到之前撞見無人機的那個安全通道。

　　冷夜霆跟在她身後：“顔顔？”

　　衛顔一轉身，擡手便抱住冷夜霆勁瘦的腰肢，将自己整個人埋入他懷中。

　　冷夜霆溫柔擁緊她，一邊安撫一邊道：“發生了什麼。”

　　“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那個醫生，宋青，還記得麼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“他……死了，”衛顔在他懷裡擡眸，“爺爺的學生，死了。”

　　冷夜霆濃眉微合，這個時間線，着實有些太巧了：“這位宋青，你隻跟我提過他，但你并沒有詳細說，你為什麼覺得他可疑。”

　　說完，冷夜霆很快反應過來，現在困擾衛顔得重點不是這個，而是季老爺子。

　　冷夜霆拿出手機：“那些之後說，我先讓周正去攔截，這件事情暫時不好讓爺爺知道。”

　　衛顔的臉色依然很白，她靠着冷夜霆的懷抱，聽他對電話那邊的周正吩咐，她深深閉上眼睛。

　　冷夜霆結束通話，覺察到衛顔的情緒并沒有松弛下來，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她精緻的下巴：“顔顔？”

　　“我很怕，”衛顔如實說出心裡的想法，“我們今天就是站在這個位置，看到那架無人機的。夜霆，我真的很怕他們要會将手伸到爺爺身上，我不想因為我而波及到爺爺。”

　　冷夜霆沉眉，緩緩道：“你或許，因果倒置了。”

　　“因果倒置？”衛顔擡頭看他。

　　“從始至終，都是我們在影響你，”冷夜霆的目光清湛幽深，“如果不是因為我，你接觸不到傅辭，接觸不到G60神經毒素。而邁爾斯給你打得第一通電話，你還記得，他是怎麼稱呼你的嗎？”

　　衛顔一頓，道：“季瑤。”

　　“嗯，不是衛顔，是季瑤，是因為，你是季洪昌的孫女。邁爾斯想要得一直不是你，而是爺爺的醫術，季家的醫術。”

　　說着，冷夜霆輕歎，捧着她面頰的力道變得尤為溫柔：“顔顔，你才是從頭至尾都被無辜波及的那一個人，可是，你承擔着最多。”

　　衛顔淡淡地笑了笑：“說得，好像你和爺爺就不是一樣。”

　　而且……衛顔也擡手，輕輕拂過冷夜霆的額際。

　　當初還沒有星海的時候，關于冷夜霆的身體狀況，她能夠從飛雲和華誠那邊得到。

　　自從有了星海，在嚴格保密的星海條約下，有關冷夜霆的身體情況，她無從得知。

　　衛顔望着冷夜霆清俊深邃的面容，心裡長久壓着的那股難過，又變得清晰起來。

　　她靠回冷夜霆的懷抱，緊緊閉上眼睛。

　　希望星海裡面的研究，諸事順利！

　　十分鐘後，小月發來宋青去世的詳細經過。

　　他并不是在自己家裡面，也不是在辦公室，而是在醫院住院部的公共衛生間裡。

　　還是，殘疾人專用的馬桶間。

　　被發現的時候，距離他服毒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，屍體上面已經有了屍斑。

　　而且他服用得藥，藥性很劇烈，七竅流皿，五官腫脹。

　　目前已經排除是他殺，并且确認這個藥是他自己拿的，那個衛生間，也有人證明是他自己進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