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的空氣，有一股獨特的氣味，這種氣味，是你哪怕在家裡面同樣使用酒精棉或者84消毒水都複刻不出來的。

　　衛顔就這樣坐在走廊上，鼻下嗅着這股氣味，目光則是穿過對面的走廊窗戶，看向遙遠天邊的那些高樓大廈上。

　　手機忽然傳來很輕地一聲響，衛顔低下頭，是紀涼發來的，詢問她昨天晚上發生在禦苑的事，同時還有胡奶奶的喪事安排等。

　　衛顔一直沒有和紀涼提過哥哥失蹤的事，現在像是快要繃不住了，她慢慢打字，将這一切告訴她。

　　從很久很久之前，季延開始回避她開始說起。

　　那會兒，季延和宋知幾乎同時“消失”，不過後來知道，宋知悄悄去了亞特蘭大，并且因為不想“背叛”冷夜霆才故意躲着她。

　　可是，季延呢？

　　她的這位親哥哥，好像無緣無故就人間蒸發了，在她告知季延冷夜霆的病情後。

　　當然，關于冷夜霆的病情，衛顔是不會跟紀涼說的，負能量太多，真的不想讓紀涼幫她一起承擔。

　　将所有焦慮發給紀涼後，衛顔有些頭疼，擡手輕輕揉捏自己的眉心。

　　紀涼忽然發來一行字：“顔顔，你有沒有想過，這個科研項目或許是國家的呢？”

　　衛顔拿起來看到後一頓，打字：“國家……”

　　“是啊，國家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保密項目，科研人員就一直不能和家裡接觸，不是嗎？就不說國家了，即便是飛雲、星海，不都是如此嗎？商業也是這樣的。”

　　衛顔覺得自己忙昏過頭了，這個可能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，現在被紀涼提起衛顔才驚覺，似乎真的有這個可能。

　　所以，季母和季父才一直幫忙打掩護？

　　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好像一切都解釋得通了……

　　可，季延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？

　　想到冷夜霆的情況，以及今天到現在了，冷夜霆都沒有任何信息，衛顔的一顆心便緊緊糾結在一起。

　　她擡頭看向爺爺的病房，爺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，和人談笑風生，聽上去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。

　　衛顔想了想，目光看向那邊一臉嚴肅的季母。

　　季母眉心像是擰成一個結，正低頭看着下面的停車場。

　　衛顔起身過去：“媽。”

　　季母朝她看去，有些難過于自己剛才對衛顔的表現：“瑤瑤。”

　　“我想出去一下，大概兩個小時後回來。”衛顔道。

　　“嗯，好，你去吧，這邊有我和你爸呢。路上開車小心點，不用趕時間說兩個小時後回來，你盡量給自己一個寬裕時間去處理。”

　　衛顔點頭：“嗯。”

　　樓下停車場，位置非常滿，衛顔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車子。

　　她才過去，就看到一個人影走出，是趙慧慧。

　　衛顔停下腳步，心裡真想說一句，為什麼有的人就是陰魂不散。

　　但同時她也很好奇，為什麼之前看上去有些卑怯懦弱的趙慧慧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性情大變。

　　甚至在趙慧慧身上，衛顔好像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，郝玉雪。

　　趙慧慧目光冰冷，沉沉看着衛顔。

　　衛顔面無表情：“有事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