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錦兒頭也不擡,繼續翻着自己手裡的書,“去吧。”
看着她這副對手頭事認真對自己敷衍的樣子,秦慕修忍不住有些好笑,“你現在就這樣對自己相公?”
這話就可大可小了。
趙錦兒趕忙擡頭,“怎麼了相公?”
“我出門兒,你連問都不問一句的?”
趙錦兒滿頭黑線,趕緊補問,“相公要去哪裡啊?”
“不告訴你!”
秦慕修說罷,轉身離去。
趙錦兒撅起嘴,“大毛病!”
封府。
“你想重查李牧案?”封商彥聞知秦慕修的來意,一時愣住。
“嗯。”
“放棄吧。”封商彥直接道。
李牧案的時候,他還不是大理寺卿,但是這案子當時鬧得很大,他也有所耳聞。
晉文帝動了大怒,不止罷免了一個李牧,好幾個應天書院出身的大臣,都有受到牽連,運氣好、家世硬的,調配到偏遠的州郡,做個可有可無的小官兒,運氣不好的就直接治罪了。
自那之後,朝廷再無人敢明目張膽地拉幫結派。
應天書院的教學,也一落千丈,曆年的進士,不再是它一家獨大了,改成從底下的書院掐尖。
這種皇帝親自辦的、還這麼敏/感的案子,誰敢翻?
“你不敢辦?”秦慕修淡淡問道。
封商彥撇撇嘴,“對,我不敢。”
“李牧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,皇上登基後,很多朝綱律法,都是他帶着翰林院修的。”
封商彥當然知道,他就跟在李牧後頭做過修撰。
那确實是個才氣橫溢的人,說是文曲星下凡都不為過。
一般人,就是不吃不喝不睡地學上三五百年,也不見得趕得上他的學問。
“你想表達什麼?”封商彥無奈問道。
“做人不能太過河拆橋,皇上也是啊。”
封商彥臉色微變,“你若是對皇上有什麼看法,腹诽一下就行了,可别當着我的面兒說,我還不想惹禍上身。”
秦慕修嘴角一歪,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,“你是大理寺卿,掌管全國刑獄案件,有冤案,你這個大理寺卿當如何?”
封商彥哪裡不知道秦慕修這是在給他挖坑,也撇了撇嘴,“你願意怎麼說,就怎麼說,我這大理寺卿的位子是誰給的?我去找主子的麻煩,那我還能做大理寺卿嗎?”
秦慕修哭笑不得,“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你這麼市儈?”
“這不叫市儈,叫識時務者為俊傑。”
秦慕修歎口氣,“能理解你。”
說罷,就背着手轉身往外去。
封商彥倒是急了,“你啥意思啊你?神神叨叨地來,沒頭沒尾地走,我這兒就這麼随便?”
“我求你辦事,你又辦不了,我還繼續杵在這裡,豈不是自讨沒趣?你看着我難受,我看着你也難受,不走幹嘛,大眼瞪小眼嗎?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