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苗已經忍不住了,上前對着她就是一個大嘴巴子!
“給你騷壞了!你當我們相公是喜歡你呢!捏塊枕頭也是捏,送上來的下賤女人,自然更好用些!有多遠滾多遠,别在這說這種話惡心人!”
青霧捂臉垂眸,并不反駁。
她們做瘦馬的,自幼就被教導,要打得罵得受得,尤其是面對原配,一定要忍。
唯有這樣,才能得到男人的同情與憐愛。
隻要男人疼,還有什麼好怕的?
原配再嚣張,也是紙老虎而已。
趙錦兒輕喝道,“禾苗,你幹嘛呢!”
禾苗氣沖沖道,“打狐狸精!”
“不許這樣說話!青霧姑娘這段時間,一直不辭辛苦照料相公,我們應該謝她才是!”
“謝她!?給她修個院子接回去養着做二房,好不好!?我的好娘子,你跟公子成親這幾年,夫妻感情如膠似漆,公子從來沒有在外面亂來過,也不像大多數男人,什麼髒的臭的都要往屋裡拉,你是沒見識過有些賤女人的手腕!她們啊,最擅長裝出這副嬌滴滴的可憐樣,那都是為了迷惑男人的,她們臉皮厚着呢,内心強大着呢!你以為她們是真柔弱嗎?都是裝的!”
青霧還是不說話,因為禾苗說的确實沒錯。
媽媽們确實就是這麼教導瘦馬們的。
她長這麼大,并無一技之長,最擅長的,就是迷惑男人。
獨獨秦慕修這個男人,油鹽不進,冥頑不靈,不管她怎麼四處渾身解數,都誘惑不到他一絲半毫。
她現在做出這副姿态,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心态,好像就是為一股邪惡的念頭作祟,不想讓趙錦兒好過似的。
但是趙錦兒的表現,實在讓她出乎預料。
正常來說,涵養再好的正房,在這種時候,都會被激怒。
可是趙錦兒卻還是這麼溫溫柔柔的,看她的樣子,也不像是故意克制的。
她說的話,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相信的魔力。
她好像真的在感謝自己,這段時間不遺餘力地照看了少主。
盡管她看起來很難過。
這一刻,青霧有些後悔,人家還懷着這麼大月份的身孕,她怎麼能說這種話去刺激人家呢?
懷着忐忑不安、左右搖擺的心情,青霧回到秦慕修身邊。
秦慕修還在昏昏沉沉地睡着。
睡夢中,他的表情都是那麼沉重,仿佛有萬鈞心事,凝聚在眉心。
青霧伸手,想撫平他的眉心,可是手剛剛落到他的皮膚上,就聽到他突然喊了一聲,“錦兒。”
她頓時如觸電般縮回手,“什麼?”
秦慕修又喊了一聲,般翻過身去。
青霧清清楚楚聽到了那兩個字。
背後有冷汗滲出。
她已經聽人家說了,那位秦夫人的閨名,便是叫錦兒。
他,想起從前了?
他的傷明明沒好,還有在他體内的忘憂蠱,都不可能讓他記起從前的呀!
第二天,秦慕修還是那副渾渾噩噩心事重重的樣子,青霧試探了他幾句,确認他并沒有想起從前的任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