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裡的丫鬟一聽,連忙叫住趙錦兒。
“對對,我們小姐有哮病!快讓這位娘子進來!”
趙錦兒擠.進人群,隻見地上平躺着一個妙齡女子,一身華服,嬌俏華貴。
但此時正蹙着眉頭,雙目緊閉,兩隻柔荑捂在口鼻上,臉頰憋得通紅,兇口起起伏伏,卻是出氣多,進氣少,好生狼狽。
這是典型的哮症發作症,但趙錦兒身上還真沒有能治哮症的藥。
沒有藥,隻能針灸了。
她拿出貼身帶的簡易銀針,對那丫鬟道,“姑娘,麻煩替你家小姐擋一擋,我要敞開她的兇口紮針。”
丫鬟招呼一聲,幾個随從立即背靠着圍成一圈,将三人緊緊護在圈子裡,外頭人什麼也看不見了。
哮症發作來得快去得也快,施過針沒一會,小姐就恢複過來了。
丫鬟趕緊将她扶回繡轎,對趙錦兒感恩戴德道,“這位娘子,真是太謝謝你了!”
趙錦兒擦了擦額角的細汗,微微一笑,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轎子裡那位卻傳出聲道,“可否請娘子上轎一叙?”
趙錦兒有些猶豫,這偌大的京城,哪哪兒她都不熟悉,誰誰都怵得慌。
“還、還是算了吧......”
聽她這麼說,轎子裡的小姐,直接打起簾子,親自下來,握住趙錦兒的手,“你救了我的命,我要怎麼感謝你呢?”
趙錦兒擺擺手,“真的不用,我是個大夫,治病救人天經地義。”
小姐驚大眼睛,“你是醫女?”
東秦的醫女,跟男大夫的地位是一樣的。
甚至因為能看深閨大院裡的太太小姐們,比男大夫還吃香得多。
但這個名頭很難獲得,得經過考核,由官府頒發資格。
趙錦兒有些不敢當,連忙解釋,“不是不是,略通醫術而已。”
“你的醫術已經很棒了,不必謙虛。”小姐并沒有露出半分輕視,“我叫封佩雲,你呢?”
“趙錦兒。”
“你是外地人吧,怎麼一個人來京城了?”封佩雲問道。
趙錦兒咽口口水,心想我的口音這麼重嗎?看來得好好學學京片子了,要不人家一耳朵就聽出來了。
“我跟我相公一起來京辦事,途中遇到歹人,就跟他走散了。”
封佩雲一雙丹鳳眼瞪得更大了,“天哪,歹人?那你沒事吧?你打聽到你相公的消息了嗎?哎哎,等等,你才幾歲啊,你已經成親了?”
趙錦兒笑笑,“是的呢,成親一年了。”
問松居士來了以後,趙錦兒有時候會跟着他聽聽相術,對面相也懂了個皮毛。
這封小姐的面相柔中帶善,看得出是個溫厚的人。
而且穿着打扮不俗,像是個世家貴女。
趙錦兒想着,也許她能幫得上忙,就沒隐瞞。
果然,封佩雲又問道,“你們在哪裡走散的?走散前是個什麼情形?你說說看,興許我能幫得上一點小忙。”
趙錦兒喜出望外,“真的?”
封佩雲笑道,“我哥哥是大理寺卿,專管全國獄案,說不定你相公的案子,已經記錄在冊了,隻要在大理寺的冊子上,我哥哥就能幫你查。”
“大理寺卿?”
趙錦兒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官,但一聽就好大,比蒲大人還大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