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玉衡激動不已,“快給我看看。”
“我打了折兒的。你翻就行。”
黃玉衡翻開那兩頁,第一個從京中來的女子,嫁給一個本地人,生了個女兒,如今還健在。
能引得魏連英和安樂侯這麼大費周章地尋找的,不可能是個女孩子。
黃玉衡沒多作停留,就翻到另一頁。
映入眼簾的,卻是三個熟悉的字眼。
“秦!慕!修!”
“父秦安,鳳凰鎮小崗村人士,從軍邊關,退伍時帶一襁褓幼兒歸,妻難産亡故,名姓不詳。”
黃玉衡合上簿子,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。
“秦慕修......有意思,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......
半夜,秦慕修才和柱子趕到家。
趙錦兒看到失而複得的醫書,高興得抱住秦慕。
“你們怎麼做到的!”
柱子叽叽喳喳把秦慕修的計謀告訴了趙錦兒。
趙錦兒越發感動,“相公,你對我太好了。”
看着趙錦兒因為興奮而有些通紅的小臉蛋,秦慕修複雜的心情,總算撥開一片雲霧。
“相公應該的。不過,你得盡快把這些書背下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背下來,然後燒掉。”
趙錦兒頓時就明白了,這些東西留着,會不斷地招來禍端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可是心裡卻難過至極,習學醫術,治病救人,乃是功德無量的事,卻因某些人的一己私欲,竟要燒掉這些醫道大成之作。
秦慕修知道媳婦肯定會沮喪,安慰道,“你記到心裡,将來有機會,我陪你一起将它們再寫出來,依然能傳承下去。”
趙錦兒的心,總算是好受些。
“我一時半會也記不下這麼多,還是找地方藏起來先,背一本燒一本。”
“嗯。我也會幫你一起背,以免你到時候記不起來。”
時光飛逝,白駒過隙。
轉眼已是初六。
趙錦兒沒日沒夜地忙着背書,累得昏天黑地,都忘了時間。
聽見村裡有人放炮迎竈王爺,才猛然想起,“阿公已經六天沒回來了!該不會出什麼事吧?”
鎮上别院。
巴圖的運氣很好,一到光明峰,就找到了正在等鬼醫的問松居士。
彼時,問松居士已然等了一天,沒見鬼醫的蹤影,還以為老友已經駕鶴西去。
正掬淚呢,見巴圖拿着鬼醫的葫蘆,二話不說,就跟他一同來到泉州。
兩個加起來二百多歲的老友相見,來不及叙舊,就一起進了溫婵娟的房間。
路上,巴圖已經把溫婵娟的情況告訴了問松居士。
所以他也沒多問,進屋之後,直接将中指搭到溫婵娟的囟門。
旋即閉上眼睛,仿佛老僧入定。
巴圖想說什麼,卻被鬼醫阻止。
“囟門乃人身上最脆弱的位置。人有神識,稱三魂七魄,康健之人的神識随皿氣一同遊走在周身,牢牢地與軀體結合在一起。而病入膏肓之人的神識,便會集中在囟門,呼之欲出。待神識沖破囟門、飄向虛空那一刻,活人也便變成死人。居士是在通過囟門感受溫小姐的夢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