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傳來一聲驚呼。
先進來的是王鳳英,張芳芳秦珍珠緊跟其後也進來了。
看到重傷的秦鵬,幾個女人都是哭個不住。
“我的鵬啊!這是怎麼回事啊!怎麼全須全尾地出去辦事兒,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!”
張芳芳不知道說什麼,卻也伏在床頭哭得好傷心。
随行的士兵道,“我們随校尉回來路上,半夜經過一座黑風山,恰逢山上的麻匪下山打劫,百姓們不敵,校尉就帶頭與麻匪打起來,雖然把麻匪頭子生擒了,但他的雙腿也被砍傷了!村裡沒有大夫,我們隻好帶校尉去鎮上,沒想到還沒到鎮上呢,那些逃脫的麻匪,竟然搬來救兵,一路追殺!我們不敢久留,隻好帶着校尉一路往京城奔。”
“什麼麻匪,竟敢如此嚣張!”同樣趕來看望的裴楓,聞言怒不可遏。
士兵眼泛淚光,“豈止是嚣張,他們有武器,有馬匹,人多勢衆,兇殘無比,不止校尉重傷,我們還損失了四個兄弟。”
“校尉這裡有我們看着,你們幾個先營地休整歇息,有傷的到太醫院治傷,我會把你們的遭遇禀報給皇上,相信皇上肯定會下令剿匪的。”
鬼醫已經開始給秦鵬治傷。
秦鵬的傷口大、深,時間又久,化膿的程度很嚴重。
鬼醫直接拿出一把鋒利的刮刀給他刮骨療傷。
刮骨的痛苦,非常人所能受。
昏迷中的秦鵬不斷地戰栗着。
張芳芳抱住他的頭,“鵬哥,你忍忍,鬼醫老人家在給你療傷,你好好配合,腿就不會廢掉。”
也不知秦鵬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,漸漸安靜下來。
但額頭冷汗直冒,牙根也搓得直響。
鬼醫道,“趕緊給他口裡塞個東西,以免他咬到自己舌頭!”
張芳芳一刻也不敢耽擱,直接将自己手腕塞進秦鵬口中。
秦鵬無意識地咬住,下一刻,鬼醫的刮刀使勁兒,他便狠狠咬起來。
張芳芳痛得倒抽一口冷氣。
王鳳英急道,“這怎麼能行呢,你趕緊把手拿出來,我把枕巾塞進去。”
張芳芳搖頭,“不用,換來換去,容易咬着舌頭。”
好在鬼醫的速度夠快,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,兩條腿上的爛肉都被刮幹淨,将毛喇喇的骨頭也修理平整,接好,再倒上厚厚的止皿生肌藥粉,便開始包紮。
“到外頭折幾根手指頭左右粗的樹枝來。”
裴楓不一會就折來幾根樹枝,鬼醫接過,綁在接骨處,用于固定斷骨。
“接骨也就這麼回事兒,能做的老夫都做了,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恢複程度了。運氣好,恢複如初也說不定,運氣不好,跛了,瘸了,老夫不負責。”
王鳳英聽了,又哭起來。
“您老人家是全東秦最厲害的大夫,您給個準話兒啊!您這麼說,不是剜我們的心嗎?”
鬼醫到底歲數大了,這一番操作就夠累了,又被王鳳英拉着揉搓,就有些不耐煩。
正欲發作,趙錦兒勸開王鳳英,“大娘,二哥身子骨一貫好,又在軍營裡習武幾年,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上好幾倍,上次斷腿,他都恢複得一點兒也看不出來,這一次,一定也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