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懿聽後,低頭沉思了一會,道,“我可以替他轉達給父皇,不過,我有條件。”
“道來聽聽。”
“我有線報,二哥近來與德川幕府的人往來甚密,不管他是出于什麼目的,總歸對我是不利的。我若幫了天皇,天皇得投桃報李,先解決掉幕府,以後以我為尊,不可再與二哥大哥勾搭。”
秦慕修嘴角忍不住上揚,這小子,還挺會隔山打牛的。
“若真能這樣,這個忙還真沒白幫。”
寶木川聽到慕懿的條件,當即憤憤道,“這還用三殿下說嗎!就算沒有三皇子這番話,天皇也早就想将幕府夷平了!卧榻之側,豈容他人憨睡,一山不能容二虎!請您讓三殿下放一百二十個心,隻要天皇能趁此機會收得民心,立即就會對幕府下手,決不允許幕府再狐假虎威!将來三殿下有用得上扶桑的一天,天皇也必不會推辭。”
得了保證的慕懿,趁着與晉文帝共用晚膳的機會,把那個恐怖的故事複述了一遍。
晉文帝挑眉看他,“皇兒哪裡聽到的這個故事?”
慕懿垂下頭,“老師告訴我的。”
腦海中劃過秦慕修的清冷臉龐,晉文帝沒有表态,而是反問,“皇兒覺得東秦該免除扶桑的朝奉嗎?”
慕懿不卑不亢道,“這不是免不免除的問題,就算咱們一個子兒不讓,他們交不出來也是白搭。與其落個為富不仁、恃強淩弱的的惡名,不如做回好人,免他們一兩年的奉資,如此,也能做個樣子給其他屬國看看,譬如高麗、琉球、安南、柔佛、泥國等等,咱們東秦并不是隻會觊觎他們的财富,是切切實實在守護、幫助他們,待到豐年,想來他們也會投桃報李,多奉一些。”
“這是你自己想到的,還是你那老師教你的?”
慕懿臉色微紅,“老師提點了兩句,兒臣自己生出一點愚見,在父皇面前獻醜了。”
晉文帝終于露出一點笑意,“你才十二歲,遇事能有思考,是很好的事。”
沒說同意,也沒說不同意。
慕懿不知父皇是什麼意思,不敢多問,用完膳就退下了。
晉文帝坐在桌前,又要了一壺清酒喝了起來。
大太監魏連英勸道,“飲酒傷身,皇上前番中毒,龍體尚未完全康複,還是少飲為妙。”
晉文帝冷聲道,“連你都敢對朕指手畫腳了?”
魏連英吓得趕緊磕頭,“奴婢豈敢......”
“好了好了,沒事就跪來跪去的,搞得朕好像很不通人情似的。”
魏連英腹诽:這不是看您老人家臉色變了才跪下來的嗎?跪了頂多挨兩句熊,不跪,是等着砍頭嗎!伴君如伴虎啊!
晉文帝仰脖幹了一杯,“小英子,你說說,老三這番話,是他自己想的,還是他那個老師教他的?”
魏連英哪敢說,含含糊糊道,“這話,皇上方才不是問了三殿下了嗎?三殿下說是秦公子提點他,他自己想的。”
“你說,老三是不是有意争儲?”
魏連英吓出一身冷汗,這是送命題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