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段天涯這麼搗亂,别說是金瘡藥,就是靈丹妙藥,也發揮不出作用。
趙錦兒心急如焚。
眼看着雪停了,天氣漸漸放晴,山林間的雪已經開始融化,本該是她下山的時候了,可是段天涯的傷一日不好,冷婆婆就有借口不許她走。
她急得改成一天來看兩次段天涯,把帶來的金瘡藥快用光了,還是沒有看到他好轉。
段天涯這頭,卻仿佛看到勝利希望一般。
“你看看,婆婆說的吧,她的心裡開始有你了!見你的傷不好,急得一天都來兩趟了!”
段天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“但是我感覺她快不耐煩了,天天說傷口怎麼還沒好。”
“她是大夫嘛,一個毛病總是治不好,肯定惱火,就跟你下山帶着弟兄們踩點許多天,最後一個子兒都沒搶到不是一個道理嗎,你能不惱火嗎,你能不着急嗎?”
段天涯一想,确實是這麼回事,心裡也就痛快了。
趙錦兒卻是越想越不對勁。
她對自己的藥,有十足的信心,隻要用法得當,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。
所以,她決定,從今晚開始,在段天涯屋裡守夜!
看看他到底幹什麼了,難不成夜夜喝酒吃羊肉?
晚間,趙錦兒來到她段天涯屋裡時,段天涯吓了一跳。
他正準備把包紮拆了呢,哪裡知道她竟然會進來。
“趙、趙娘子,你怎麼會來?”
趙錦兒接過禾苗抱過來的被子,在一旁的軟塌上坐下。
“從現在開始,我就在這裡守着你,看看到底是什麼緣故,導緻你一直好不了。”
段天涯咽口口水,一時間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郁悶。
一夜過去,趙錦兒檢查他的傷口,發現比昨日好了很多。
不由冷笑兩聲,“看來你确實是背着我亂來了。”
段天涯以為她知道了自己每天給傷口撒香灰的事,自知理虧,頭縮着不敢說話。
趙錦兒給他換完新藥,又縮回了那張椅子上,“我親自守你三日,三日後,你的傷口肯定會有好轉,到時候,我希望,你們能夠信守承諾,放我下山。”
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,趙錦兒又道,“雪已經化了,我們可以自己下山,不需要你們送。”
段天涯沒想到她這麼沒日沒夜的守着自己,還是為了下山。
心情頓時就不好了。
眉頭蹙起,眉目帶出煞氣,整個人像頭暴怒的獅子。
趙錦兒有些害怕。
但還是勇敢地直視着他,“你們答應我的。”
段天涯冷冷道,“知道了。”
得到他這三個字,趙錦兒總算口氣。
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,她覺得段天涯應該是個要麼不說,說了就會言而有信的人。
俗稱盜亦有道。
晚上,段天涯喊人在床邊打了地鋪。
趙錦兒以為地鋪是給自己睡的,她腰身重,昨晚睡了一夜軟塌,确實很難受,就很自然地向地鋪走過去,哪知道段天涯跳下來。
“你去床上睡,地上這麼涼,一個孕婦怎麼能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