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兩人也是敬她一番孝心,才會不顧慕佑的yin威也要救她。
又好生安慰了好一會,芝芝才漸漸止住了哭。
楊蕙蘭跟小二重新要了壺新茶,又要了一盆熱水和一塊毛巾,讓芝芝淨面擦眼。
芝芝洗完臉,放下毛巾,這才用一雙水汪汪的翦水瞳打量起趙錦兒和楊蕙蘭。
隻見見面前兩位姐姐,一位衣着精美,滿臉精明,另一位穿得也是上好的綢緞花樣卻清淡許多,神色溫柔,頓時就心生好感。
“多謝兩位姐姐出手相助,如若不然,今日芝芝就要遭大殃了。“
“哪裡的話,我們也沒幫上什麼。”趙錦兒謙道。
楊蕙蘭則是問道,“你就叫芝芝?好有趣兒的名字。”
芝芝對着兩人福了福身子,聲音又有些哽咽了,“行這等三教九流不上台面的事,我本不欲将本名公諸于人,免得丢了家父的臉面,但兩位待我這般善意,再不肯透露本名,便是我的不是了。我本名喚作李南枝,家父是原應天書院山長李牧,今日多謝二位娘子相救,待他日有機會必會報答兩位。”
應天書院,趙錦兒是知道的!
當初相公在小崗村,就是靠着默背應天書院的教材,賣了不少錢财。
應天書院是整個東秦最牛的書院!
能做應天書院的山長,那肯定是很厲害很有學問的人物!
怪不得芝芝哪怕是在這裡賣唱,身上也一股絕然于塵的書卷氣。
隻是不知這李家到底經曆了什麼,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,要讓女兒出來賣唱渡難關。
芝芝沒有往下說,趙錦兒和楊蕙蘭自也不好問。
隻擺手道,“李姑娘客氣了,非是我二人救你,是那兇悍狗奴才的主子怕事情鬧大不敢做得太過,我們二人沒做什麼的。”
李南枝搖搖頭,“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,兩位娘子能挺身而出已是殊為不易了,當得這一聲謝。”
李南枝這樣說不是沒道理的。
李家原本也是書香門第,父親李牧作為應天書院的山長,育人無數,可謂是桃李滿天下,卻被人誣陷結黨營私、在朝中搞“應天派”,被皇帝罷免。
自此以後,家裡一落千丈,父親也郁郁成疾,她到處借錢求助,卻是四處碰壁,往日那些言笑晏晏的親朋好友,俱都像是換了人一般。
無奈之下,李南枝隻好來茶樓賣唱生存。
她嘗盡人情冷暖,是以才對趙錦兒和楊蕙蘭的幫助感激萬分。
楊蕙蘭聞言,心裡暗暗點頭,面上道,“相逢即是有緣,不要同我和錦兒這麼生疏了,我同錦兒俱已成家,你可喚我們一聲姐姐。”
李南枝連忙行禮,“二位姐姐,請受妹妹一拜。”
趙錦兒在一旁溫和笑道,“那我們就叫你芝芝啦,芝芝好聽且顯得親近。”
李南枝點點頭,面上也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來。
一直到方才,她雖美麗但卻帶着幾分稚嫩的臉上,都是一股決絕和堅毅,直到此刻,才顯出兩分放松,這一放松,就有了幾分孩子氣。
趙錦兒和楊蕙蘭看着她這樣,不由都多了幾分喜愛,更不忍心她被慕佑威脅了。
三人又坐了會兒,直到老闆那邊着人傳話,言方才看上芝芝的人,已經帶着人離開了,芝芝才起身告辭,隻是她說什麼也不敢繼續賣唱了,抱着琵琶趕緊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