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,我求求你了,如今我父皇逝世,我隻想給他送終。”綠籮的淚水更加瘋狂的湧出。
難道她連天皇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嗎?
慕懿看着她哭得楚楚可憐,眼底閃過一抹異樣,但還是拳頭緊握冷冷說了句,“你隻能待在東秦,當質子。”
果然如綠籮心中所想。
一旦被他們知曉了身份,她便很有可能被困在東秦當質子。
可綠籮不甘心,擡眸淚眼盈盈的看向慕懿,“太子殿下,您無非就是擔心我天皇統治扶桑後如同德川一般?”
她的話正中慕懿的心思,慕懿微微點頭。
“我作為天皇的公主,以命起誓!”綠籮從地上起來,此刻雖說她身穿東秦宮女的衣裳,但身上的氣勢卻截然不同,她目光堅韌,背也十分堅/挺,“我并非恩将仇報之人,待我輔佐弟弟登基後,我會讓弟弟與東秦交好,隻要有我在一日,絕不允許扶桑對東秦有半點不臣之心。”
她的話不卑不亢。
此刻,綠籮展現了一位公主該有的氣勢,她眼底雖然含淚,但那雙眼裹着堅定,慕懿居然就這樣被說服了。
可慕懿覺得若是這樣答應太過草率。
“一兩句話罷了,叫我如何信你?”慕懿微微皺眉,想讓綠籮拿出更多的誠意來。
綠籮眸子微顫,随後立即道:“殿下有什麼要求盡管說便是,若是我能做到的,我毫無怨言!”
“立字據吧。”這個大概是慕懿唯一想到的。
綠籮給不來什麼,而字是無法模仿的,隻要綠籮立字據,即便到時候綠籮不認,扶桑出了一名言而無信的公主,也會被人唾棄。
“好。”她毫不猶豫答應。
一旁的人遞來紙筆,慕懿也看着綠籮毫不猶豫就在上面寫上剛才所說的話,倒是有些詫異。
她真的很想離開回扶桑。
綠籮把字據遞給慕懿,随後行了一個公主禮,“殿下,您讓我做的我已經全都做到了,是否可以答應我讓我回扶桑。”
“這件事我還得考慮一二,給我一日。”慕懿心裡也亂得很,他腦袋似乎有兩個小人在掐架。
一個是讓綠籮在東秦當質子,這樣日後扶桑絕不會侵犯東秦。
另一個是讓東秦離開,她一個女子,不過是想要回扶桑給自己父皇送終,秦鵬在扶桑輔佐德仁定是有些困難,綠籮回去還能幫上一點忙。
綠籮見他有些糾結,便沒再繼續說那些話,而是低頭說了句,“那我便等着台下殿下的消息。”
“嗯。”
很快綠籮便離開了。
殿内隻剩下秦慕修與慕懿兩人。
慕懿手中緊緊抓着那張紙,目光落在秦慕修的身上,“老師,你覺得我這次是否能信她?”
“這件事,殿下心裡許是有想法了吧?”秦慕修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我――”
他心裡有兩個想法,但好似有一方在慢慢的傾斜。
慕懿眸光沉了沉,緩緩開口說道,“老師,我不知道我這個抉擇是否是正确的。”
“殿下日後是要成為君王,不隻是今日,日後還有很多抉擇。”秦慕修微微拱手,語氣淡淡。
他不能永遠依靠秦慕修,這一點慕懿也清楚。
可慕懿就怕自己做了錯誤的抉擇。
當他回過神時,秦慕修已經離開殿内,而他隻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,他低眸看着紙上俊秀的字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