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一家人挪到新宅吃的飯。
依着秦老太的氣,就要罰青霧三頓不許吃。
趙錦兒叫禾苗盛了飯,帶回屋裡讓青霧吃了。
打這以後,秦老太和劉美玉都不敢再叫她幹活,秦慕修也不要她伺候,她每日無所事事,長得又妖娆,不知不覺,村裡就有人傳閑話了,說她是秦慕修養的小的。
秦老太聽見了,氣得跟不少人都大吵一架。
吵完,又來問趙錦兒,“錦丫,你們倆怎麼都不聽勸呢?這個女人不能再放在家裡了,知道嗎!你們到底還想不想好好過日了?”
恰巧佟小蓮帶着栓子來,聽說此事,大吃一驚。
“怪不得那天我就瞅着這丫頭不對勁,竟出了這樣大事?阿修看着不像這種人啊!怎麼會弄個小的回來礙眼?”
秦老太唉聲歎氣,“天知道這兩人是不是被鬼摸了頭!你是錦兒娘家人,她肯聽你的,你趕緊去勸勸她吧!一日不把這狐狸精弄走,我老婆子晚上覺都睡不好。”
佟小蓮果然來勸趙錦兒。
趙錦兒隻笑笑帶過,并不接話題。
秦慕修見到幾個女人把趙錦兒圍在一處,一個個都噴着唾沫星子,磨破了嘴皮,自然知道她們在說什麼。
當晚,他将青霧叫了出來。
“青霧,你該走了,這裡不是你久留之地。”
青霧又眼淚蒙蒙的,“少主,你有沒有想過,不是青霧想對您死纏爛打,青霧有苦衷。”
“我知道,你是安樂侯安在我身邊的眼線,你回去讓他放心就是,待我恢複記憶,我會自行選擇何去何從。”
青霧想說不是,可是話到嘴邊,又實在不敢說出來。
“少主,我不會回侯府了,我就住到鎮上的客棧,您若想找我,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随你的便,我不會找你。走出這道門,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關系。”
秦慕修還是刺骨的冷漠,“不要妄圖利用錦兒對你的同情再留下來,連夜走。”
幾乎沒有激起任何波瀾的,青霧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冬夜,落寞地離開了老秦家。
第二天一早,禾苗發現她的床空空的,櫃子也收拾幹淨,趕忙跑來跟趙錦兒道,“狐狸精走了,狐狸精走了!”
趙錦兒一頭霧水,“什麼?”
“就那個青霧,她走了,連夜走的,狐狸精就是狐狸精,老天呀開眼,夾着她尾巴了,終于把她夾走了。”
“她走了?”趙錦兒一愣。
“沒錯!”禾苗的快樂,簡直寫在臉上。
“公子呢?”
“還在睡。娘子,那狐狸精既然已經走了,您就辛苦點,親自去照顧公子吧,這丈夫丈夫,一丈以内才是夫,守在身邊,他才是你的丈夫。以後,你倆可要好好的了!被那狐狸精鬧了這一回,全家都沸反盈天了,可不能再出這種事兒了。”
趙錦兒沒想那麼遠,隻是看着天色已經大亮,秦慕修竟然還沒起來,實在是不正常,他這個人向來自律克制,從不會睡到這個光景才起來。
她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快步走進書房,果見秦慕修緊緊抱着被子,滿頭都是冷汗,臉色就跟那日回來,在路上發病時候一樣。
“阿修,阿修,你感覺怎麼樣?”
秦慕修嘴唇打着顫,“沒事。”
“你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。”趙錦兒趕忙坐到床頭,捏着他的手号脈。
奈何号了半天,脈象也跟那日一樣:什麼異樣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