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兩個老家夥既大方又小氣的心痛模樣,趙錦兒笑道,“你倆都别争了,不是還多了一顆要給我嗎?我的那顆給皇上。”
鬼醫當場不幹,“那怎麼行,我這個當外公的,這麼多年沒照顧過你,好不容易有點好東西,你還要讓給别人用。”
趙錦兒道,“外公的心意,我收到了。但是您這不是隻多出來一顆嘛,您外孫女婿又沒有,我一個人活那麼久幹嘛呢?“
這靈魂發問,問得鬼醫啞口無言。
問松哈哈大笑,“丫頭說得沒錯,咱們兩個孤家寡人,就别強求人家小姑娘也跟咱們似的孤單單活到一百歲了。”
“就這麼定了,我的那顆給皇上。咱們現在應該想想怎麼才能混進宮,我猜皇上的情況一定很差,已經無力掌管外面,端王景王才會這樣為所欲為。”
“你問松爺爺的易容術厲害,我們可以先易容,再找個你信得過的人帶我們進去。”
趙錦兒想來想去,要麼就去找封家,要麼就是去求長公主。
可是趕到這兩家的時候,卻見門口也是層層官兵,固若金湯。
端王和景王一個掌管着禦林軍,一個掌管着金羽衛,手裡都是有兵權的。
現在晉文帝隐于宮中不問世事,可謂老虎不當家,猴子稱霸王。
這兩人就帶着各自的兵,雄赳赳氣昂昂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耀武揚威,甚至把一些不願意站到他們陣營的世家、官員,都“監控”起來。
鬧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,仿佛有一場無形的大戰,一觸即發。
而在京的官員、世家們,在經曆了晉文帝這麼久的蟄伏之後,多多少少也都猜測到一些端倪,紛紛開始做新的打算。
有些立場不堅定的,就在這個節骨眼投靠了兩王,并且開始互相傾軋,妄想自己選的這一位,能順利登上那個位子,到時候,他們也就有了從龍之功。
這一路,趙錦兒他們被盤查了三次!
好在易了容,次次都躲過去了。
“怎麼辦,連長公主和封家都被控制了,咱們想進宮,隻怕難于登天啊!”
趙錦兒正抓耳撓腮之際,忽見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騎着馬過來。
當即決定,冒個險吧,成敗在此一舉!
她走到路中央,擋住去路。
馬上之人一身白衣,翩翩然然,形态潇灑至極,但眉宇之間也帶了幾分愁容。
“何人擋路?”
趙錦兒捏着嗓子道,“馮學士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馬背上的,正是馮紅雪!
這些天,京城内的緊張氣氛,他也全部經曆了。
好在他官職低微,并未卷到權力競争的漩渦中心。
但任何一個準備從仕的人,遇到這種朝堂動亂,都不可能坐到不為所動,他也很焦慮,不知該何去何從。
他眯眼仔細打量了趙錦兒兩眼,覺得有些眼熟,但是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麼醜的姑娘。
“你是何人?”
趙錦兒不答,隻道,“我找馮學士,有很重要的事!”
馮紅雪看到她清澈的雙眼,莫名生出信任,躍下馬背,與她到了一旁。
趙錦兒這才恢複了自己的聲調,低聲道,“馮學士,我是趙錦兒!”
馮紅雪一愣,“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