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。
秋梧軒。
“貴人,奴婢真的知道錯了,饒了奴婢吧!啊!”
話未說完,雪白的背上就又被戳進一根縫衣針。
一個個皿淋淋的針眼,觸目驚心。
痛苦的哭喊,響徹整個宮殿,卻無人敢求情。
所有人都知道,芳草是貴人最讨厭的宮女。
為她求情,隻會把自己也牽連進去。
“知錯?你錯在哪裡?”溫婵娟歪在榻上,寡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“奴、奴婢......”
芳草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貴人。
剛來那幾天,一切都好好地,大家還背地裡誇這宮裡的貴人性情好,從不對宮人大聲說話,又是貴女,母族是溫相,将來必要大有作為的。
待主子榮升,她們這些做下人的,自然也雞犬升天。
誰知有次與貴人打了個照面之後,就三天兩頭受到針對,再後來就是責打虐待。
整個宮裡,隻有她被這樣對待。
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“你不覺得自己有錯?”
溫婵娟柔柔的聲音,落到芳草耳朵裡,比地獄的魔音還可怕。
她不自禁地篩着身子,終于忍不住,“貴人,您要是讨厭奴婢,把奴婢打發到浣衣局、辛者庫都可以,省得奴婢一直惹您生氣,您氣壞了身子不值當......”
溫婵娟微微一笑,“生氣?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,我看到你,不但不生氣,還高興呢。”
把她當成趙錦兒般虐待,心情就會好一點,心情好一點,才能在這深宮裡挨下去啊。
“來人,把她衣服扒光,頭上頂個碗,到院兒裡的瓷磚上跪着。”
芳草雖然隻是個宮女,但也從未在哪個主子或者管事手裡受過這樣的屈辱。
日日受這樣的折磨,還不如死了算了!
于是心一橫,眼一閉,沖着一旁的石柱子,狠狠撞上去。
這一撞,是萬念俱灰下奔着死去的,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
登時頭破皿流,昏死在地上。
宮人們都吓得驚呼起來。
靜香實在看不下去,提醒道,“貴人,芳草是宮裡派的人,若在咱們這裡有個三長兩短,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溫婵娟煩躁地看了地上一眼,“不要叫太醫,從外面叫個大夫進來,别讓她死了。”
“是。還不快把她擡到耳房去!放在這裡污了貴人的眼!”
芳草被擡走後,靜香勸道,“貴人,奴婢有句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