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錦兒剛走進品雅書局,便聞到一陣陣撲鼻的紙墨香,整個人不由神清氣爽,怪不得人家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。
老闆是個三十來歲的儒雅中年人,笑眯眯的問道,“姑娘,想買什麼書?”
趙錦兒腼腆一笑,從包裹中拿出秦慕修寫的那五本手稿。
遞到掌櫃手中,“我不是買書的,這是我家相公寫的手稿,特地囑咐我帶到這裡,看您收不收。”
老闆聞言,疑惑的“哦”了一聲,笑道,“打算賣手稿給我?”
大部分顧客都是來買書的,也有小部分來賣些舊書或者孤本什麼的,賣手稿的,還是頭一次接待。
趙錦兒點頭,但看老闆的樣子,沒抱幾分希望。
不料老闆翻開其中一本,剛看兩眼,眼睛就開始發亮。
又迅速的往後翻,不過片刻功夫,就把五本都大緻翻了一遍。
“冒昧問一句,你相公在哪個書院讀書?”
趙錦兒如實道,“他因生病,如今休學在家。”
“不可能啊,休學在家,怎麼會有應天書院的教學稿?”
這時,一個少年也走進來選書,一聽到應天書院四個字,連忙問道,“老闆這裡有應天書院的教學稿?”
老闆笑道,“應天書院乃是皇家書院,教學稿之所以受廣大學子追捧,因為是由太子太傅帶着夫子們編的,說不定考題就是從這教學稿中出。
正因如此,京中那些貴胄學子相互都商議好了,應天書院的教學稿絕不外傳,為的就是保持住他們的優勢,我這裡自然是沒得賣的。
隻是前年去京城時,有幸從一個在應天書院中念書的遠親家裡窺視一眼而已。”
“那您手中的......”少年的眼神求知若渴。
老闆也不隐瞞,笑道,“我手裡的是這位姑娘相公的手稿,确實是應天書院的教學稿。我打算高價給她收過來,再定向獨家售給墨雲書院的學子們。”
少年一聽,急得眼睛都紅了,“老闆您這樣,對其他學子豈不是很不公平?”
老闆坦然笑道,“我不過是個生意人,做生意,肯定要利益最大化啊。”
少年聽着老闆的意思,他這種連書院都進不起,隻能在家自己摸索溫書的窮學子,是不可能買得起這份手稿的,不由喪氣萬分。
趙錦兒在一旁聽着,隻覺得他們口中的應天書院,好像很厲害的樣子。
而自家相公手寫的這幾本,正是這家書院絕不外傳的教學稿。
而且,老闆要花高價收手稿?
“老闆......您打算出多少錢收這份手稿?”
老闆長得雖然儒雅,但絕對是最精明的生意人做派。
當即反問,“姑娘打算多少錢出?”
趙錦兒歪頭想了想,買筆墨紙花了一兩左右,阿修拖着尚未好全的病體,每天枯坐在小桌上寫啊寫,着實也是辛苦。
那就......五兩?
不管成不成,試試吧,真不成再讓價嘛。
她戰戰兢兢的伸出五根手指頭。
老闆看到她的五根手指頭,撇撇嘴,“姑娘啊,這手稿雖然金貴,但你這個價也太高了哇!小店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來,你讓點兒。”
趙錦兒舔舔唇,五兩多了?
那......四兩?
正在猶豫,老闆将她的手指頭往下摁下兩根。
道,“三百兩,你相公往後再有這種手稿,還送過來給我。我依舊這個價格收,六十兩一本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