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孩子的到來,一屋子人都辛苦不少。
連秦慕修和裴楓,隻要閑暇下來,都要幫搭把手。
但也給這蕭索的小院帶來很多歡聲笑語。
一歲出頭的孩子,正是好玩的時候,又學走又學說,咿咿呀呀的像兩隻歪歪扭扭的小企鵝,招人心疼得緊。
範姑姑沒有孩子,她妹妹嫁了個姓劉的男人,趙錦兒就跟着範姑姑的輩分喊她劉媽。
兩個婦人待孩子都十分有耐心,又真心地疼愛。
白日裡,趙錦兒和秦慕修倒也能安心出門。
日子就這麼如水流淌。
轉眼就到了春闱的日子。
春闱和秋闱不一樣,一共要考九天,中間不得出來。
兩口子這一天都告了假,親自将裴楓送進考場。
裴楓笑道,“都回吧,京城不比泉州,好動手腳,我相信,這貢院,是整個東秦,最公平的地方。我一定會好好發揮的。”
有他這番話,兩口兒都很放心。
“到時候我們來接你。”
剛将裴楓送進去,兩人就看到了熟人。
馮紅雪!
隻見他依舊一身白衣勝雪,發束金冠,玉帶圍腰,端的是風流倜傥玉樹臨風。
貢院門口的考子們,外貌與氣派,能與之一較高低的,寥寥無幾。
馮紅雪也看到他們了。
大家心照不宣,都假裝沒看見對方。
回到家,趙錦兒擔憂道,“馮紅雪不會對裴大哥不利吧?”
秦慕修撇撇嘴,“吃過一次虧了,裴楓應該知道小心。再說,這是京城的貢院,應當無人敢造次,皇上極度重視科考,嚴令禁止作弊。一旦事發,終身禁考,這輩子都别想再走仕途這條路了,馮紅雪沒這個膽子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秦慕修沒有告訴她,之前她被溫婵娟扣押,馮紅雪倒是幫了忙,趙錦兒對馮紅雪的印象,還停留在衣冠楚楚的爛人一個。
兩人為了送裴楓,早飯還沒吃。
範姑姑端來兩碗噴香的粳米香粥,笑道,“三殿下昨兒命人送來一袋暹羅特供的香米,我妹妹便連夜腌了幾根脆瓜,就着吃粥正是養胃。”
趙錦兒伸頭一看,侬滟滟的白粥,不加任何調味,就已經香得沁鼻子。
還有那脆瓜,也不知這個季節打哪兒弄來的,綠汪汪、脆生生,隻用香油調味,又清香又酸爽,聞之令人食指大動。
趙錦兒接過碗,“姑姑,你跟劉媽也吃點,再給劉媽炖些排骨湯,她生産完才兩個月,身子還沒恢複呢,還得給大雙小雙喂奶,不能虧了營養。”
範姑姑眼眶泛紅,“多虧了娘子不嫌,她來帶了大雙小雙後,整個人都活泛了,也不尋死覓活了,娘子恩情,我們沒齒難忘。”
趙錦兒趕忙握住範姑姑手,“說什麼呢,要不是你們幫忙,我還真不知怎麼撫養這兩個孩子呢!”
說話間,門口突然想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。
範姑姑掖了掖眼角,罵道,“牛頭馬面在後頭催魂呢!把門拍壞了看賠!”
趙錦兒忍笑,“可能是急病病人,趕緊開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