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月,
江中水,
空中風,
每一個都在訴說着她的思念和急切。
“草兒,你說,太傅會認出我,記得我嗎?”
草兒憨憨一笑,“當然啊,您是他的夫人啊,哪有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記不起來的,而且您還懷着孩子呢。”
趙錦兒也是如此想的,按照湯大夫說的,他的腦袋中因為受傷有皿塊,這皿塊導緻了他的失憶。
這種皿塊,對于現在的趙錦兒來說,不算什麼太大的難事。
就算他認不出自己,她隻要将他腦中的皿塊清除掉,他的記憶就能恢複,他們就能相認。
“他還不知道我們有孩子了呢,你說,他看見我的肚子,會高興嗎?”
“肯定會高興的!這可是你們兩個人的孩子呀!”
趙錦兒帶着滿滿的欣喜,直到天亮,主仆倆才回到船艙睡下了。
兩人沒注意到,身後一直有幾雙眼睛在盯着她們。
“這兩人是單獨上船的嗎?還有旁人嗎?”
“沒有了,就兩個娘們。”
“嘿嘿嘿,那可就賺大發了,瞅着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小夫人,也不知是去什麼地方。隻怕身上帶的盤纏不少。”
“豈止是盤纏不少!那小夫人,啧啧啧,長得可真是漂亮,懷着大肚子呢,還這麼水靈靈的!”
“怎麼,懷着肚子你都不想放過?”
“這麼漂亮,懷着肚子又怎麼了?帶回去養幾個月,孩子生下來扔掉,白落一個壓寨夫人。”
“說得倒也是。”
“什麼時候下手?”
“等到了離黑風山最近的渡口,再動手,現在下手拖着兩個女人,肯定會被捉。”
......
趙錦兒知道自己長得比較招眼,為了不招來過多的眼光,幹脆跟禾苗過上了日夜颠倒的日子。
夜裡,她們在出來,到甲闆上活動活動,白天,就在船艙裡睡覺。
船行了十來日,都還算風平浪靜。
這一日,天空突然飄起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。
雪花過大,視野受阻,江面被攔住,不許過往船隻繼續通行,以免發生意外。
趙錦兒車乘坐的這艘船,也便就近停在了岸邊。
這一停,趙錦兒不由着急得很,多停一刻,她就要晚一點見到秦慕修。
實在等不及了,她就打算跟禾苗上岸,雇一輛馬車把後面幾天的路程走完。
禾苗不由勸道,“娘子,您還是稍安勿躁,索性都五個多月沒有見過公子了,也不多這幾天。水路都不好走了,陸路肯定更不好走,這場雪太大了!萬一出了什麼意外,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趙錦兒不由猶豫,想來想去,還是聽了禾苗的話,在船上又呆了一天。
豈料第二天這雪還是絲毫沒有停的意思,岸上的路,雪已經有齊腿肚子深。
禾苗道,“娘子,我說的吧,幸虧昨日咱們沒有上岸,要不現在還不知道阻在哪裡呢!”
趙錦兒越發的心急如焚,“這樣下下去,要成雪災,咱們莫不是要在這裡耽誤上十天半個月?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