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兒的第一反應和我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樣。
她一邊跑一邊問:“是祁黯告訴你的嗎?”
“不是,我剛才聽到的。快點……”
我跟冬兒到了她家,拿了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就走,因為家裡還有幫忙的村民,表現的不能太明顯。
隻說是帶點她弟弟的東西一起下葬。
我的身份證也得回家去拿,不過正好順路,不耽誤什麼時間。
回到家,我拿到了證件,發現桌子上還放着幾個饅頭,沒猶豫一塊塞進了書包裡。
大家都知道今天冬兒的父母下葬,我們跑的話得躲着點。
“阿九,你覺不覺得村子裡的人很不對勁。”冬兒跟着我一邊走一邊說。
“先别管這些了,我們得先出去。”
我拉着冬兒躲到牆角,避開了幾個村民。
原本一個小時就能出去,但為了避人晃蕩了整整三個小時。
快到村口的時候,我終于松了一口氣。等出去再說吧。至少不能死在這。
村口的燈籠已經很多年了,經曆風霜看上去破舊不堪。
此刻燈籠下站着一個人,雙手環兇,一聲黑衣,長發一部分簡單束着,一部分随意的散落。
他看着我像是随意的說了一句:“你爺爺沒告訴你,沒有我的允許,你離不開這裡。”
“你有什麼資格提我爺爺?”
我爺爺的死和他脫不了幹系。
“是你爺爺跪在我面前求的我。虞九,你别不知好歹。”
我看着祁黯,握緊了雙拳:“那為什麼是我爺爺的命?别的東西不可以嗎?明明是你逼死了他。”
“他拿得出手的就隻有那條命。”祁黯說。
我頓時火氣就上來。祁黯他怎麼可以這麼的理直氣壯。
冬兒在緊要關頭拉了拉我的手低聲說:“先走吧,一會村長他們就找過來了。”
冬兒說的對,先活下去。
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祁黯,并不打算搭理他,總有一天我會搞清楚這一切。
但我想走,祁黯伸手拉住了我:“想清楚了,沒我的允許,踏出這裡你就會被蛇咬死。我不會救你。”
我甩開他的手拉着冬兒就走。
遠遠的,我看見村長他們已經帶着人追出來了。
半個小時後,山道上,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蛇我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。
冬兒握緊了我的手:“阿九,那個祁黯說的是真的。我們……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回去也是死,村長不會放過我們的。”
山道上的蛇吐着信子,其中不乏有一些我認識的毒蛇。
看着滿地的蛇,我将冬兒拉到身後,深吸了一口氣邁出了一步。
頓時一條小蛇就咬上了我的腳腕,疼我連忙将腳縮了回來。
冬兒連忙蹲下查看我的腳腕,笨拙的給我擦拭傷口上的皿。
我連忙将她拉了起來,再次探出腳。結果那些蛇還是撲上來咬我,但隻要我退回來,它們也不會追趕。
我們被堵在這裡沒多久,村長就帶着人追來了。
到底還是被抓住了……
我和冬兒被五花大綁了起來,以往看上去善良的鄉親這會都像是惡鬼。
村長還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:“你說你們兩個姑娘家的,大晚上的跑什麼。這多危險啊!”
“那村長讓人将我們綁起來又是為什麼呢?”我問。
“這麼多蛇,我這是擔心你們被咬了怎麼辦。”村長說。
我真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些話的,要不是我偷聽到他要将我們活埋,還真就信了。
“村長,你和劉醫生的對話我都聽到了,就算是要死也得讓我們死的明白。”我說。
我們被人推搡着往村子裡走。
路上,村長給我們解釋說:“虞九,你不要怪我們殘忍,實在是你們知道的太多了。”
我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理由。
村子裡的事情已經夠詭異的了,而村長想要滅口,那肯定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。
村長讓人将我們帶到了焚蛇坑旁邊的樹林裡,然後開始挖坑。
焚蛇坑是村裡人比較忌諱的地方,而這邊的樹林平時都不會有人來,因為蛇太多了。
冬兒被其他人帶到了别的地方掩埋,而村長則留下來看着我。
坑越挖越大,烏鴉的叫聲在黑夜裡讓人覺得瘆得慌。
我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?
村長蹲下身子假模假樣的歎息了一聲,然後一把将我推進了坑裡:“虞九,得罪那條蛇是你做的最愚蠢的決定。”
一捧土落在我身上,帶着些潮濕感。
周圍沒人說話,他們隻低頭忙着将我掩埋,很急的樣子。
我聽到四周傳來“嘶嘶嘶”的聲音。
有蛇,似乎還不少。
村長蒼老的聲音突然變的很是焦急:“快點,快點……”
他甚至跪下來,迫不及待的将土往坑裡推。
我死命的掙紮,奈何手腳被綁住,連站起來都是奢望。
我有些後悔得罪死了祁黯,這似乎真的是我做的最愚蠢的決定。
那些土很快就埋到了我的兇口,一股窒息感襲來,我用力的大口呼吸,可止不住還是有種極度缺氧的感覺,大腦一片空白。
很快那些土就過了我的兇口,意識在慢慢的渙散,死亡的恐懼席卷而來!
就在這時,一條小黑蛇被甩到了我的旁邊。
“蛇!蛇來了!”
“蛇咬人了!”
“快埋了她!”
也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,村長急忙用力的捧起土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,窒息感瞬間湧起!
我痛苦的掙紮起來,可呼吸卻愈發艱難,我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影!
我快要死了嗎?
然而就在我閉上眼睛的前一刻,村長卻突然驚恐的倒吸了口氣,目光死死地瞪向我的身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