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雲生看着懷裡的人,他微微皺眉,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。
姚長音抱緊了傅雲生,泣不成聲。
但此刻的她并不能看到傅雲生的表情,而我卻看得真切。
傅雲生沒有動容,有的隻是茫然。
姚長音嘴裡叫着陳生的名字,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。
我大概能理解她,尋尋覓覓這麼久,原以為無望,卻沒曾想這個人會真正的站在自己面前。
姚長音一開始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大概也沒報什麼希望,隻是拖延時間罷了。
否則她自己早就去找了。
半晌後,姚長音終于冷靜了下來,她松開了傅雲生說:“陳生,我早就該想到的,你們那麼像。”
傅雲生看着她道:“你認錯人了,我不是陳生。”
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,傅雲生怕是不能接受。
這一點傅雲生倒是和我挺像的。
就像是我和紅魚,我的記憶,我的經曆這些都無法讓我覺得自己和紅魚是同一個人,哪怕我們現在已經融合也是一樣。
傅雲生大概也是一樣,他的記憶是傅雲生,經曆是傅雲生。
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叫陳生的是誰。
姚長音沒有料想中的歇斯底裡,不過看着傅雲生的目光卻不一樣了。
而傅雲生卻強裝鎮定,借着道:“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?要不我去給你采點藥吧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傅雲生整個人還呆呆的。
姚長音像是終于清醒,她看着傅雲生道:“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嗎?”
這個故事我聽過,就是她和陳生的故事。
傅雲生耐心的聽完,從前到後他都沒有發表過自己的意見。
故事說完,誰也沒有說話。
按理來說我已經拿到了鳳凰琴,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。
許是我和傅雲生的狀況有點像,所以我想知道他是怎麼選的。
良久,一片樹葉落在姚長音的身上,而後才聽到傅雲生道:“很感人。”
姚長音明顯的愣了一下,這個結果大概不是她想要的。
傅雲生将她橫抱了起來,輕輕的放到了樹下,讓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樹幹。
而後他站了起來,看着姚長音說:“長音,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,不過我得回去了。”
傅雲生這話說的很委婉,不過意思我們都明白了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姚長音皺着眉問。
傅雲生對姚長音的喜歡我是看在眼裡的。
在他得知姚長音死後,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落寞,知道姚長音沒死的時候也是真的開心。
一聽說姚長音想見他立刻就來了。
要說他喜歡不喜歡姚長音,我是半點都不信的。
隻是現在一副決然放手的樣子讓我有些迷惑。
傅雲生也不惱怒,反倒是撓了撓頭,略有些尴尬道:“長音,我其實早就知道你不太喜歡我,但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有這個淵源。我不是什麼陳生,我隻是傅雲生。你放心,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日日給你祈福。”
姚長音這會好像明白了,看着他問: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?”
“我師父還在等着我回去呢,我答應他以後要繼承拂雲觀。”
傅雲生沒有直接姚長音的問題,但這也算是回答了吧。
我們都沒有說話,傅雲生就拿着自己的東西自顧自的轉身走了。
他走的很淡然,仿佛異常在普通不過的離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