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谂忍不住疾步往前面走去。
“四少,你走錯地方了。”醫生趕緊追過去提醒他。“資料室在那邊。”
“少爺,你怎麼了?”汪樹炜發現封谂的神色不太對勁兒。
封谂冷漠的盯了汪樹炜一眼,再望向那邊的時候,剛才那個身影突然就不見了。
他推了汪樹炜一下,依舊往那邊邁過去。
走廊裡明明有四個女人抱着孩子,此時卻隻有三個了。
剛才的情景讓他突然想起了,之前在公園裡意外看到的畫面。
汪樹炜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,暗自揣測少爺莫非是看到了熟人了?
“你給方夢汐打電話,問她在哪裡?”
封谂突然的命令,導緻汪樹炜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。
直到對視上封谂陰鸷的目光,他才倒吸了一口氣。
本想說他沒有少奶奶的電話号碼的,為了保命還是自己想辦法吧。
少奶奶跟大少奶奶走得近,她一定有她的電話。
幾分鐘後,他打通了方夢汐的手機,隻是遲遲沒有人接聽。
“沒人接。”汪樹炜回到封谂的身邊報告。
“那就打到她接為止。”
封谂表露出不耐煩,讓醫生帶路去資料室。
母親背着他讓方夢汐做什麼試管嬰兒手術,有了第一次,肯定就會有第二次。
他隻有親自過來毀掉,以前被爺爺逼着存在這裡的精子才放心。
輸液室。
護士讓方夢汐和許姨把三個月大的苗苗,緊按在小床上,不許她亂動。
苗苗哭得撕心裂肺,整張小臉都紫青了。
“按住了,要是亂動把針弄錯位了,呆會兒還再紮一針。”護士提醒着她們。
“這孩子真可憐,能不能抱個地方,非得紮腦袋嗎?紮腿也行呀......”許姨實在是看不下去,急得直哭。
“嬰兒的皿管太細了,大腿上根本就找不到。”護士急切的解釋。
“你快點吧。”方夢汐一直壓着苗苗的腿,她側着臉頰盡量不去看苗苗。
可是眼淚卻如泉湧一般布滿了臉頰。
她包包裡的手機,一遍又一遍的響着。鈴聲與苗苗的哭泣混合在一起,聽得更讓人揪心。
不知過了多久,護士才開口說‘可以了’。
許姨高舉着輸液瓶,方夢汐抱着苗苗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。小寶寶還在撕心裂肺的哭叫,她撩起襯衫的下擺,避着旁邊的行人給苗苗喂母ru。
“寶寶,别哭了,乖哦......媽咪在呢。”
吃着奶的苗苗身體都還在傷心的抽搐,方夢汐心疼得心都快碎掉了。
“十五号方苗苗,需要住院的話,提供一下住址,監護人信息和電話。”登記的護士來到她們身邊。
“我是她媽媽方夢汐,電話是153xxxxxxxx,住址水街小區。”
“父親呢?”護士又問。
“父親......”方夢汐猶豫了。
她也不知道苗苗的父親是誰,總不能說是封谂吧?
要是封谂知道她背地裡有一個私生女兒,還敢讓他背負父親的名義,非殺了她們母女不可。
“快點吧,若不登記清楚,就沒法去辦理住院後續。”
“我是方苗苗的外婆許麗萍,他的父親已經死了......”許姨知道夢汐的為難,便把護士拉去了一邊。
“你把我女兒的信息全部都改成我的吧,我也是苗苗的監護人。”
“這怎麼能行?”護士覺得不妥。
“我實話跟你說了吧,你也是女人。我女兒命苦結婚前幾天老公意外去世了,在我們村裡遇到這種事都會笑話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