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明月坐在休息室裡,手裡捧着一杯熱的白開水,她問齊成,“葉宏的事,展宴到底是怎麼處理的?”
齊成走到門口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,停下了腳步:“大小姐,還是不知道的為好。
展總自有自己的處理方式,事情一定會解決幹淨。
”
不知過了多久,門口突然引起一陣騷動。
好像是誰來了。
莊明月,想要走出去看看,想想還是算了,别再給他添麻煩!
突然下一秒休息室的門被打開。
看到面前出現的人,莊明月震驚的,有些說不出話來,一身煙灰色西裝,氣質矜貴的江裕樹,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“你…怎麼來了?”
跟在身後的王赴解釋說:“江氏是學校最大的投資股東,聽聞出事就趕來了,不過更多的原因是明月小姐。
”
江裕樹:“王叔,你話多了。
”
“抱歉,大少爺。
”
莊明月收回視線,局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身側的雙手不安的抓緊了裙擺兩側,“抱歉,給你添麻煩了。
這件事情,展…哥哥會處理好,不會給學校添麻煩。
”
“明月,我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,你的事早已經是我的事了。
你的手受了傷?讓我看看…”
江裕樹朝他伸着手,莊明月将手往後藏了藏,“我沒事,已經好很多了。
”
王赴:“明月小姐還是讓大少爺看看吧!這些天大少爺一直很擔心你。
”
這别有深意的話,在外人聽來,像是他們之間有着難以描述的關系,信好着裡沒有其他人。
莊明月慢吞吞的将自己手伸了出來。
下一秒,江裕樹拉着她坐到了一邊,王赴見狀識相的走了出去,将門關上。
莊明月向來敏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肢體略微的僵硬,渾身不自在。
“明月?你在害怕我?”江裕樹察覺到了她眼底的神色,每次單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,她就是這樣的警惕,好像害怕着他會對她做什麼。
“沒有…”
是她的問題。
前生她被趕出門後,一個人曾想找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,可是沒想到有人将她騙到了小屋子裡,對她實行侵犯,幸好最後她還是逃脫了。
對此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可磨滅的陰影。
不管跟誰…
莊明月很快的轉變話題說,“你的面色怎麼這麼差?生病了?。
”
江裕樹淺淺勾起了唇,“受了點風寒,無事。
”
“那你記得多喝熱水…對了,這裡剛好有,我給你去倒一杯。
”說着莊明月抽回手,站起身來,走到飲水機前給他接了杯開水,“可能會有點燙,小心點。
”
江裕樹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離開,眼神熾熱,思念,貪婪,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,控制他們之間的距離。
“好。
”
江裕樹将水放在桌上,又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玉瓶,“過來。
”
莊明月:“這是什麼?”
“藥。
”
江裕樹坐近到她的身邊,他知道這個小姑娘提防警惕的心思很重,但是他不介意,這樣到也挺好的。
以後…她隻有他就可以了。
“這是我帶的金瘡藥,能夠對你的傷口有幫助。
”江裕樹小心翼翼的拆開她紗布,看到傷口,目露着心疼,“還疼嗎?”
她如實的回答:“還好,一點點…”
“一開始可能會有點刺疼,忍着點。
”
莊明月點頭。
其實他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,放下公司事物來給她解決麻煩,莊明月清楚他在帝都的地位,這種事根本就用不着他出面,可他還是來了…
他越是越這樣,對她越好…
莊明月心裡就會有心理負擔,她不能回應去報答他的這份感情。
她現在年紀還太小,他也還年輕,未來還有很多可能。
誰也都不知道,以後會發生什麼…
接近他自薦枕席的女人很多,江裕樹根本就不缺她一個。
如果僅僅是因為那次她的舉動将他從地獄拉了回來,救了他的命,這份恩情也早就還清了。
那次的生日禮物,為她準備的一切,是她兩輩子以來,收到過最大的驚喜…
莊明月從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從他身上得到什麼。
江裕樹…也是在她計劃之外的人,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。
江裕樹對她也有很深的執念。
哪怕他有再大的權利,能夠将她從莊家的魔爪之中救出來。
她還會被關在另個囚牢中。
她也不敢将自己的人生在賭在另個人身上。
也許,她曾有過那麼一次的心動。
“有沒有好些?”男人輕握着她的指尖,靠近他的唇,吹出清爽冷風,在她傷口上,涼涼的很舒服。
指尖出,她第一次這麼清晰看清楚他手背上的刺青紋身,跟江野身上有些差不多,不過似乎不是一個圖案。
莊明月問道:“上面這圖案是有什麼寓意嗎?”
江裕樹隻是淡淡的吐出說:“沒有寓意,當時一時沖動罷了。
”
這話耳裡,莊明月并不覺得像他說的那樣一時沖動,許是這背後有什麼故事。
她沒有深究。
不到一個小時時間。
沉楓從會議室走出來,這次的事情是他親自談的,不過他是按照總裁的意思。
但是他的作用并不大,他算是知道莊家的人都是什麼性子。
展宴這個人笑裡藏刀,句句完全不給人活路,簡直是要把人往死裡逼。
那幾個前來鬧事的家屬,當場給他跪下,姓展的可是沒有半點動容。
一個十八歲的少年,因為展宴的幾句話,當場被吓暈過去。
不愧是莊海生帶出來的義子。
莊家做過的那些事,深查出來樁樁件件沒有一個幹淨的,要是等他們離開學校後,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去。
王赴很少看見沉楓露出這樣的神情,“談的不是順利?”
沉楓搖頭:“一切順利。
總裁還沒出來?”
“再等等吧!總裁難得見到明月小姐。
”
齊成也不知道今天的展總吃了什麼炸藥。
不過就是幾個上不了台面的人,卻将人往絕路上逼…
況且對方還隻是個孩子,确實是有些狠了。
要是展總礙于江氏那邊的人,葉宏這輩子在帝都是别想有一席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