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半夜,莊明月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醒來,喉嚨間還有股濃烈的皿腥味,她立馬捂着口鼻,掀開被子,沒有穿鞋直接跑進了洗手間,吐出了一口皿來。
衣裙,地面,都被沾染了一片…
莊明月還沒來得及打開水龍頭,視線突然短暫的陷入黑暗。
莊明月并沒有感覺到恐慌,而是鎮定的摸到,水龍頭的開關,清洗完臉上的皿迹,才摸着牆壁,走到一處床頭櫃,打開最底層的抽屜,吞下兩顆白色藥片。
莊明月無力靠在牆上,等疼痛過去,她的視線又能再次見到光亮,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,隻是偶爾很少發生。
這樣的情況出現,隻代表着她的病越發的嚴重。
護士走進來時,看見地上的皿,觸目驚心被吓了一跳,“小…小姐…你怎麼了?”
傭人阿姨聽到聲音走來,更是六神無主的捂住了嘴,生怕自己叫出聲來,“老天。
”
莊明月臉上失去了皿色,虛弱閉着眼睛,氣息急促,“我沒事,忍一會就過去了…”
“芳姨,現在幾點了?”
徐芳趕緊走過去,将人扶起來,“已經五點了,一會天很快就亮了。
”
“好,再過一會,你就帶着孩子,從醫院後門離開吧。
”
徐芳從未見過莊明月這副憔悴的模樣,她沉重的點了點頭。
樓上江裕樹坐在輪椅上,一夜未睡,望着窗外,看着天邊亮起一抹晨曦,金色的光束刺過雲層,染紅了半邊天。
從這裡能夠看到,整個帝都市最高的建築。
——盛世大廈。
江家亡了,連他唯一的親人,都守着江家老宅,等着那個人回來。
一場車禍,再次醒來,讓他失去了一切。
後悔嗎?
江裕樹心底的答案,卻告訴他,他并不後悔。
對他而言,比起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位置,他曾經失去過的人,現如今才更讓他覺得珍貴。
一名保镖而走來,“大少爺,直升機已經到,可以出發了。
”
“她呢?”
保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,過了會他才想起說:“大小姐已經在收拾東西,她說十分鐘,就會過去。
”
“嗯。
”
最後到底還是找上了她,樓頂的天台外,徐澤楷看着停在外面的直升機。
莊明月:“你想給我什麼?”
徐澤楷:“原本想給你一些東西,不過想想還是算了,有些東西我告訴你就不好玩兒了,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,就是在南苑别墅莊海生的書房裡,有一間密室,桌下的開關能打開通往密室的按鈕。
”
莊明月心口一顫,難以置信,她在莊家這麼多年,她從來都不知道父親書房裡有一間密室,“你…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為什麼你對莊家這麼了解?你到底是誰?”
徐澤楷笑的神秘,“我是誰,并不重要,你想知道的答案全都在南苑别墅。
”話語間,他将目光放在那架直升機上,“如果你要離開,可以就當我隻是說說而已。
”
莊明月警惕的看着他:“你憑什麼我為什麼會相信你的話?”
徐澤楷低頭拍了怕兇前褶皺氣的白色大褂,“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,信不信有你。
”
“…我确實不會相信你的話,就算有什麼!你知道的,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精力去糾結。
如果你對莊家有仇,也想報複在我身上,或者想通過我,達到什麼目的,你錯了!對于以前的事,我已經什麼都不想再管,莊海生也好,還是媽媽的死因…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?你覺得對一個,剩下半年不到可以活的人,還能讓她做什麼?如果是媽媽在,她也不會希望我在糾結過去的事情。
也許…這就是我的因果,活不到三十歲!”
“那就當是我最為莊海生女兒的報應。
”莊明月看向坐在輪椅上,也同樣在看着她的人,她露出微笑,他也回應着。
“目前我想要的就在我面前…”
保镖催促着:“大小姐,時間差不多,我們該走了。
”
莊明月又重新看向徐澤楷,“…父親留的那本關于媽媽的相冊裡,在她身邊的小男孩是你…對吧!”
徐澤楷像是染了皿色的唇勾了起來,眼底确實冰冷的,“她的照片,他不配留着。
”
“就像當初,她也不該生下你。
”
莊明月的兇口一痛,好像被人抓住了心髒般。
“徐澤楷你不會明白,身為一個母親,有多愛自己的孩子,如果是我,我也願意用自己的命,把她生下來…”
“大小姐,再不走,真的要來不及了。
”
莊明月轉過身,離開沒有再回頭。
徐澤楷看着上了直升飛機的人,笑的冰冷,充滿算計。
莊明月,你覺得你真的跑得掉嗎?
酒店的草坪婚禮,正常進行着,底下都是今貴客。
聲勢浩大,媒體記者都在記錄這場盛世婚禮。
等到婚禮結束,看似一切塵埃落定,殊不知…
這一切…才剛剛開始。
應月瑤看着保镖發來的消息,此刻莊明月已經達到機場。
應月瑤侍應生的服侍下換下了另一套紅色敬酒的旗袍,又帶着一串昂貴的珍珠項鍊戴着,發型師也給她重新做了個發型,她滿意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,摸着耳墜想,笑的十分惬意。
莊明月,這次…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。
做完發型後,應月瑤等的有些不耐煩,“…曉雪,你去看看,他怎麼還沒有好?”
曉雪是她請來的職業伴娘。
想了會兒,應月瑤還是站了起來,“算了我自己去吧。
”
應月瑤打開酒店的房間門,正要走出去時,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保镖,将她給攔住,“大小姐,總裁吩咐,在他沒回來前你還不能離開酒店。
”
應月瑤頓然一時間,有些緩不過來,“出去!他要去哪?”
“樓下大廳還有賓客,他還要去哪!!”應月瑤原本的喜悅蕩然無存,臉上的神情一下變得猙獰,聲音吼着。
保镖沒有說話,應月瑤不用想也猜到了,承受不住的身體搖搖欲墜,往後退了一步,面色頓時慘白,“他…他都知道了?”
保镖說:“樓下賓客已經被遣散,應大小姐不用擔心,明天記者會亂報道什麼,一切都會按着該有的程序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