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書房,是裴鍵第二次進來。
昨天是第一次,他與自己的父親和大哥,有生以來第一次,在這裡談父子兄弟之情。
甚至,還将鎮守總部的重任,交給了自己。
看着書房内奢華的擺設,裴鍵的眼神中,充斥着無盡的怨毒。
在裴鍵的心中,這裡是對他這個私生子,最大的嘲笑!
裴鍵咬了咬牙,朝着書桌後面的那張椅子走去。
這把椅子,對于裴家子弟來說,就像是龍椅一般。
誰能坐上去,那麼誰就能執掌裴家!
“這把椅子你不能坐!”
見裴鍵想要坐下,一直沉默寡言的大供奉狄青麟突然冷漠地開口。
裴鍵微微伊朗,不過還是自顧自的坐了下去。
然後他看着狄青麟,将雙腿搭在書桌上,冷笑一聲道,“你隻是我裴家養的一條狗,有什麼資格管我?”
“你說什麼?!”狄青麟臉色驟然一變,目光中彌漫出殺機。
他沒有想到,這個平時看上去膽小如鼠的私生子,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。
而這時,奉命和狄青麟一起鎮守總部,輔佐裴鍵的另外兩個武供奉,木道人和上官金虹,嘴角卻勾勒出一抹戲谑的笑容。
裴鍵哈哈大笑。
“裴嘯天精明一世,卻也能在最關鍵時刻下了一步臭棋。”
“這次他跟陳風正面對決,實際上他已經輸了。”
狄青麟聞言,頓時一怔,“什麼意思?”
裴鍵得意的笑道,“大家都知道,華北的體量不如之江,所以不管華北的商道還是武道,很多人不敢得罪我們裴家,在這種情況下,那麼拿下華北,最佳的方式便是威逼利誘,先瓦解他們的聯盟,再逐個突破。”
“隻要華北商道和武道大半的人歸順我們裴家,閻山便成為孤家寡人,所有問題将會迎刃而解。”
“可笑裴嘯天,自以為是要跟閻山正面對決!”
“如此赢了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,可要是輸了,咱們裴家幾百年的臉面就丢盡了。”
狄青麟死死地盯着裴鍵,冷聲道,“家主這麼做,自然有他的理由,所以,我請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開河!”
“而且家主是你的父親,你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,也不可以在背後說他!”
聽到“父親”兩個字,裴鍵的眼中,再次湧現出無盡的怨毒之色。
他随意的拿起書桌上的一瓶紅酒,給自己倒了一杯,然後看向狄青麟,冷笑道,“狄青麟,你是我們裴家武供奉之首,是裴嘯天最後的依仗,也是裴家的擎天柱石。”
“所以,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,效忠我!”
“你說什麼?”狄青麟雙目頓時冰冷,一隻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,“你知不知道,你在說什麼!”
“若是你再敢有半句忤逆直言,我可以用背叛家主的罪名,将你就地斬殺!”
“哦?”
裴鍵的嘴角,勾勒出一抹戲谑神色,“那你就試一試吧。”
狄青麟怒不可遏。
他無法忍受有人背叛裴嘯天,而這人,還是裴嘯天的親生兒子!
當即,狄青麟沉着臉,走向裴鍵。
以他的實力,想要拿下裴鍵,簡直輕而易舉。
“狄大哥等等!”
“這種小事何須你親自動手,交給我們吧。”
三供奉木道人和九供奉上官金虹同一時間抽出兵器,從後面沖過來。
然而,讓狄青麟訝然的是,他們手中的兵器,刺向的人并不是裴鍵。
而是,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