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月舔了舔發麻的唇,連忙換了稱呼:“席總裁,您......怎麼突然吻我?”
“我睚眦必報。”男人道,“報昨晚你親我的仇。”
裴月心髒狂跳,“可昨晚,你還......”
男人輕笑,“我還怎麼了?”
裴月别開了頭,不好意思說。
席硯琛把她的臉又給闆正,“嗯?我怎麼了?”
裴月被迫與男人對視,捕捉到了他幽黑鳳眸裡的邪魅妖冶。
故意提及昨日,就是在釋放暧昧的信息。
裴月有點心猿意馬,擡手大膽的蓋住了男人那雙欲念湧動的眸子,低聲說,“昨晚我喝多做了傻事,那席總裁是出于什麼心情,對我下了手的呢?”
“昨晚您的種種行為,真是讓我大開眼界,就像從未認識過您一樣。”
話似乎說的見外,但又明顯在幫助他一起回憶昨晚的旖旎。
不過是欲拒還迎罷了。
此間的氣氛,就像那雕欄玉徹中郎有情妾有意,但分不清這情與意,究竟幾分真幾分假。
席硯琛擡手從眼前拿來她的手,動作極為緩慢地摩挲着她的手指,唇角勾起的淡淡弧度,不答反問,“你所謂的大開眼界,你喜歡,還是不喜歡?”
裴月心髒狂跳,他的掌控力很可怕,從各個方面。
她悄悄咽了咽,口是心非:“不喜歡......”
突然,車突然猛地刹住了,并時還傳來了席骁的叫嚷:“裴月!”
而車内,探頭在裴月面前說話的男人順着車停的慣性,貼在了裴月的身上,唇碰到了她的臉頰。
在裴月心跳近乎驟停時,男人卻微微側頭,不顧席骁步步緊逼,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!
裴月先是一愣,然後開始推搡!
席骁那種瘋批,有理智的時候會懂得審度形勢,懼席硯琛這個少家主幾分,但如果沖動上頭,就和瘋狗似的,天王老子也攔不住。
她還不想死!
可席硯琛也向來不是吃素的,她越推,他吻的越放肆,在她的雙膝也開始掙紮時,男人突然往下......
霎時,脖頸間蔓延出鑽心的疼,待那疼痛逐漸麻木後,席硯琛才放開了她。
裴月瞳孔地震,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照了照,脖子右側赫然一個紫紅色的暧昧痕迹!
這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,裴月心慌意亂的拽衣領想要遮住,而男人卻直接降下了車窗。
席骁已經過來了,裴月來不及遮住,便把頭埋在了膝蓋上,然後為了逃避心虛,開始假哭。
席骁走了過來,與席硯琛對上了視線。
但馬上席骁就把目光放在了裴月身上,身材嬌小的女人伏着身子,不肯擡頭,肩膀還在輕輕聳動。
這一刻,席骁那雙充滿暴怒的眸子平息了。
他清楚的記得,裴月剛出現在他生活裡的那一天。
她穿着一條黑色的裙子,墨發上戴着白色的發夾,那是悼念她父母的裝扮,卻依舊蓋不住她青澀動人的美。
說實話,見到裴月的第一眼,他内心是悸動,是明媚的。
但很快,這種雀躍就完全消失殆盡了。
眼前的美麗姑娘是利益的交易品,抱着清晰的目的要做他以後人生的陪伴,甚至還知道他因車禍有了隐疾。
那一刻他的悸動、明媚,甚至是尊嚴,全部化為了泡影。
過去他本無所謂家族的利益争奪,更恨多此一舉的父母,隻是當他滿臉的恨意被裴月看見,讓她那張漂亮的臉也生出畏懼後,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滿足。
後來的九年裡,他每每情緒煩躁,不能控制自己搞破壞的時候,父母總會派裴月來安慰他。
她低聲下氣,溫柔耐心的樣子讓他很舒服,可是又一想如果不是他的父母脅迫,她也不會對他好,就很生氣。
他傷害過她很多次,她不敢忤逆他與他的父母,隻能忍着找個地方偷偷地哭。
每次發現她哭的委屈,他都會愧疚。
今日,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扇她巴掌。
他從未那麼難受憤怒過。
裴月是他的人,竟然背着他和其他男人苟且!
可是現在,看她委屈的樣子,他心裡又......
在他走神時,席硯琛低沉冷漠的開了口:“做什麼?”
席骁的喉結滾了滾,沒有看席硯琛,而是對裴月道,“我現在冷靜了,裴月你下來我們談談。”
裴月的肩一僵,“不去,有什麼要說的骁少可以給我發郵件,我有時間了會回複。”
“裴月!”
席骁的脾氣又來了,一是因為她拒絕,二是因為她對他的稱呼生分了,這種感覺對于他來說是生疏的,是生氣又焦慮的。
但看席硯琛還在身邊,他壓住脾氣,說:“你要從我名下撤走,還有在簽訂新的協議之前,我們兩個的賬得先算清楚!”
算賬?
席骁雖瘋,但也很有能力,如果讓他來和她算賬,一定會給她折騰出更多的欠款!
就在裴月氣的不得了的時候,突然背部被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,就像記憶裡小時候被父親安慰一樣。
本來裝哭的裴月,淚腺倒真酸了。
同時,席骁也露出了錯愕。
席硯琛輕拍裴月背部的舉動,看起來溫柔的要命。
男人斂起那雙狹長墨澈的鳳眸,淡涼地道,“既然要算賬,那就帶上你的團隊,去集團總部。”
席骁又看向裴月,“既然都要去總部,那你把裴月給我放下來!”
席硯琛眉梢一揚,把隐私擋闆收了起來,對助理道,“走。誰再擋路,直接撞過去。”
席骁被這句話又挑起了怒火!
縱然席硯琛也有皿性,但少家主的身份可以讓他在甯都翻雲覆雨,也會限制他做很多事!
“你敢!”席骁叫嚣一聲,快走幾步攔在了車前!
但下一秒,隻聽“砰、呃”的兩聲,裴月震愕地擡起了頭,便看到席骁被車撞出了一道抛物線,狠狠摔在了地上,難以起身。
而席硯琛卻慢條斯理地又點了一支煙。
車從席骁身邊經過時,席硯琛把拿煙的手伸出去,煙灰飄在了席骁的臉上。
車内的男人微微歪頭,長眸睥睨,“席骁,你别以為,所謂少家主的身份,能困住我。”
“不妨給你透露個秘密,我在守護一份至寶,為了那份至寶可以騰焰飛芒,任何事,我都敢做。”
言畢,車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