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句話,卻讓奕安的眸子突然明亮了。
他因發燒而跳動加快的心髒跳的更快。
一行清淚控制不住的從眼尾滑落。
他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激動。
似乎是覺得,不久後的将來,會有好運眷顧。
而就在他發呆的時候,突然席昭延對着他,說了句話:“奕安,你之前在哪裡的,我還找你了,沒找到你。”
奕安帶着羅德家族的皿液過來救裴月一事,把席硯琛感動壞了,在席硯琛心裡,他是認可裴月的這個弟弟的。
席昭延是席硯琛的親哥,自然會替他關注一下他關心的人。
奕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“我在另一邊的。”
席昭延剛準備點頭,坐在他身邊的季雪眉頭一皺,“奕安,你的臉和耳朵怎麼那麼紅?”
奕安稍有一頓,然後瞥了顧傾城一眼後,垂下眸子,輕聲說:“我好像......也有點發燒,想找醫生要粒退燒藥。”
音落,顧傾城眸子睜開,落在了奕安身上。
他的長眸眯着,但瞳仁在閃爍。
似乎是被驚訝到了,同時也覺得疑惑。
而心思細膩的人,也有缺點,就是容易太顧及别人的感受,容易想太多。
如現在的奕安察覺到哥哥的目光後,就很怕顧傾城覺得他是在刷存在感,便又擡手,沖席昭延和季雪抱拳拘了個禮後,匆匆往前去了。
顧傾城的目光便追随着他的背影。
眼底化開了别人看不懂的情緒。
現在容婳也在這裡。
畢竟是裴月最關鍵的時候,她要等待着。
孕晚期坐硬凳子會讓肚子不舒服,她就坐着鋪了厚厚的軟墊子的輪椅。
而她也比任何人都還要感性。
這一刻,她又拿紙擦眼睛:“我之前就聽過兄弟姐妹,還有父母與子女之間那種神奇的感應。”
“現在,月月的哥哥和弟弟都發燒了,會不會現在是她最關鍵的時候啊......”
顧傾城的喉結又用力滾了滾,“那我......是就這樣燒下去,還是治一下?”
容婳搖了搖頭,她也不知道。
奕安離開了半個多小時都沒回來。
而這裡一直有醫生來往,後來席昭延就拉着一個護士問了一下,奕安是否問他們要退燒藥。
結果護士說,看見他又坐在另一側的樓梯上,頭靠着牆壁在休息。
他燒的也很厲害,護士想給他退熱貼和退燒藥,他不吃。
聽到這些的顧傾城看着在訴說這一切的護士,眉心擰成了死結。
席昭延的神色也冷峻了起來,他是因為對奕安有所擔心。
護士離開後,他找到奕安,把奕安帶到了自己身邊,“奕安,為什麼不和我們待在一起?”
奕安手肘撐着膝蓋,雙手扶着自己滾燙的額頭,“抱歉昭延哥,我......有點社恐。”
他隻能找這樣的理由。
總不能說,自己是怕哥哥多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