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睜開眼睛看去,與宋知意對上了目光。
宋知意很顯然已經預料到了什麼,她的表情震愕又怨毒,也有恐慌和不安。
即便如此,面對心上人,她依舊擺着端莊的千金範兒,明知故問:“七爺,你在一大早這麼着急的把我請過來,所為何事啊?”
溫雅的聲音在偌大的遊泳館内傳出了回聲。
席硯琛沒應聲,他又把眼睛閉上,擡手示意了一下。
宋知意還想說什麼,而她的保镖突然往後退了幾步,就像昨日踢裴月一樣,把她踢進了泳池裡。
她落水的聲響壓抑又驚悚。
宋知意憑借本能在水裡遊起來,驚恐憤怒地看着岸上的保镖,“李二,你敢這麼對我!”
李二是保镖的稱呼,他面部表情的沖她颔首,氣氛一下子就生疏了起來:“宋小姐,七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。”
她往岸邊遊去想上岸,卻被李二又給按下去,宋知意被刺激的哭出聲來:“七爺,我喜歡你十年,你不能這麼對我!”
聞言,男人又一次睜開眼,“宋小姐,李二交代,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,斷定我與配裴月有親密關系,對裴月心生恨意,故意傷害她,是嗎?
此刻的宋知意又傷又氣:“七爺既然已經問出來了,又何必再問我!”
席硯琛不疾不徐繼續問:“我和裴月的謠言,是誰告訴你的。”
下一秒,席硯琛露出了厭惡的模樣,聲音也冷了幾度:“别浪費我的時間。”
他低氣壓的音調也傳出了回聲,在水裡不斷遊動的宋知意露出怯懦,“除了席骁還會有誰,雖然席骁沒有拿出證據,但七爺,沒人是傻子,有些事情大家都能感覺到!”
席硯琛依舊沒看宋知意,他神色冷漠,看不出悲喜,聲音也平淡:“這不是你傷害裴月的理由。”
宋知意哭道:“七爺會這樣說,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體會過十年如一日的喜歡一個人,又得不到的滋味!”
“裴月明明是席骁的未婚妻,她不是孑然一身,她和你的身份更是有界限,她卻和你發生了那種事!”
“你們男人分辨不出虛僞狡詐的女人,可我們女人能,裴月就是那種城府極深又沒有底線的女人!有底線的女人,哪個會這樣!”
席硯琛眯起了長眸,聲音還是不怒不惱:“這就是宋家養出的千金?沒有任何證據就蓋棺定論,嗯?”
宋知意已經做了那種事,她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錯的,“我還是那句話,有些事不需要證據!”
她說完這話後,一個保镖上前,把一根錄音筆交給了席硯琛,“老闆,宋小姐的話都錄下來了。”
霎時,在宋知意瞪大的雙眸裡,席硯琛打開錄音筆,聽了聽。
宋知意哪會想到席硯琛竟然會錄音!
她認識席硯琛十年,對他基本的手段還是了解的,他想要搞一個人,就絕對不會給對方翻身的餘地,也是如此,他才能戰勝他的那幾位年過半百的哥哥,成為席家少家主。
而不論她怎麼想,但這條錄音就是她承認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傷害了裴月,就是故意傷人,如果席硯琛動用律法,她得進去!
宋知意立馬蔫了,崩潰地哭喊道:“七爺!七爺我錯了!求您把錄音删掉!”
席硯琛起身到了岸邊,俯視着水裡的宋知意,眼眸幽暗,如地獄裡來的惡魔一般,“裴月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學生,她是什麼人,我比你清楚。”
“記住,以後評判他人之前,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