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留白上了車,眼神帶着幾分玩味。
遲非晚要和自己談合作,還真有意思。
......
維也納音樂會所,有錢人最愛的銷金窟。
裡面燈紅酒綠,歌舞升平。
遲非晚一入内就勾走了無數人的目光。
她一頭海藻般的頭發,如瀑散落在肩頭,身穿黑色吊帶裙,露出來的肌膚白得發光。
瘦肩、薄背、細腰、長腿......
這身材,沒有一處可挑剔。
再看那張臉,化了淡妝,驚豔絕倫。
可妖可魅,可清可純,任何風格都輕松駕馭。
可這麼好看的女孩,卻沒人上前搭讪。
因為遲非晚出名,她給唐子楓當舔狗好幾年,整個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誰也不會主動上前,自讨沒趣的,畢竟她都要張羅婚禮,和唐子楓結婚了。
“長這麼好看,非要倒貼幹什麼呢?”
“聽說訂婚宴唐子楓已經放她一次鴿子了,她竟然還不吸取教訓,還敢緊鑼密鼓地張羅結婚。就不怕婚禮當天隻有新娘,沒有新郎?”
“她就等着再次淪為笑柄吧,反正她也不在乎了!”
衆人七嘴八舌。
遲非晚也懶得同他們争辯,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,說服DE負責人,讓他和遲耀集團合作。
她到了指定包廂,鼓起勇氣敲門。
“進來。”
裡面傳來低沉性感的嗓音。
進去後,沙發上端坐着一個人。
他身子後仰,慵懶華貴地陷入真皮沙發上,修長的腿疊起,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,端着一杯紅酒。
光影明滅,一時看不清他的臉。
她禮貌地打招呼。
“您好,我叫遲非晚,是遲耀集團現任總經理,不知道您怎麼稱呼?”
“姓白。”
男人一邊回應,一邊支起上半身。
遲非晚看到那張臉,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火燒過的痕迹扭曲恐怖,爬滿了整張臉,甚至蔓延到了脖子,隻剩下一雙眼如同鷹隼一般,漆亮犀利。
她看着他的同時,他也在打量着自己,眼神停留在她的兇前。
沈留白心中冷笑,她穿得倒是很清涼,漆皮小黑裙,緊緊包裹全身,襯得身材前凸後翹。
随意一掃,都能看到那誘人溝壑。
看來她也很懂,孤男寡女約在了深夜,還在這暧昧的會所,她也做好準備了。
“白先生,我想和您合作。”
“遲耀集團之前就有人和我接觸過了,提出來的計劃很一般,對比之下,我分明有别家更好的選擇。”
“如果白先生真的不想給遲耀一個機會,也不會答應和我見面對不對?”
她揚唇一笑,這張臉簡直颠倒衆生。
她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,她在帝都敢說是第二漂亮,就沒人敢稱第一,不少網紅、十八線的小明星就按照她的臉整容。
“因為遲耀有一點優勢,是别人沒有的。”
“我知道,是我嘛!”
她趕緊接話,主動坐在了他的身邊,給他添酒。
她故意撩了撩裙擺,露出白得晃眼的大腿,剛好卡在了大腿根,明明什麼都看不到,可欲遮欲露,更加勾人。
沈留白一時間呼吸竟然有些不暢快,不是被美色所迷,而是被氣的。
這個女人果真是不知廉恥。
“你倒是很主動。”
他也不客氣,翻身把她壓在身下,故意捏着她的手,觸碰自己臉上的皺褶。
遲非晚覺得驚悚又惡心,卻強壓着,沒有表現出異樣。
這麼晚約見面,等待她的可想而知。
但為了遲耀的未來,她不得不博一下。
她不想讓爺爺失望,讓别人嘲笑遲家沒有兒子!
她沒有抗拒,反而嬌笑出聲。
“你笑什麼?”
“我笑你不挑食啊,白先生入鄉随俗,應該聽過關于我的八卦吧。我心裡有喜歡的人,為他顔面丢盡,淪為笑柄。你看,我長得那麼好看,帝都沒有任何青年才俊獻殷勤,他們識趣,也覺得我惡心。因為我就是空有外表的花瓶!”
“我這裡,是僵屍都不吃的戀愛腦。”
她戳了戳自己的腦袋。
“誰要是和我沾上關系,隻會有損自己的名聲。我今天陪白先生共度良宵,第二天别人就會說堂堂DE總裁也隻能撿唐家私生子不要的破鞋而已。”
沈留白聽到這話,眸光瞬間陰沉。
因為他在遲非晚的卧室裡看到過唐子楓的私人用品。
甚至内衣、牙刷都有,這證明唐子楓有留下來過夜。
“你對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是破鞋?”
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,力道很大,捏的她生疼。
她忍不住暗暗抽氣,眼淚差點都要出來了,卻強忍着,依舊明眸璀璨的看着他。
“是,我是破鞋,你搞嗎?”
心,在刺痛。
為了遲家的未來,她不要臉了!
沈留白見她笑着回應,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那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合作?滾!”
他厭惡的推開她的身體。
她一個不支,摔倒在地。
哪怕有地毯,她還是覺得膝蓋很疼。
她在地上靜默了幾秒,才站起身,繼續雲淡風輕的看着他。
“聽說白先生想打造國産服裝品牌,對标國外大牌,想做國内的領頭軍。”
“然後呢?”
“最近國外有一個華裔設計師,剛拿下服裝界奧斯卡金獎,各大品牌争相邀請,我可以引薦給你。”
這也是她今晚敢來的原因。
她上網搜八卦,發現不少雙眼睛都在盯着這次服裝界比賽。
唐家是老牌的服裝公司,擁有龐大的線下工廠,現在他們急需要轉型,做高端品牌,大規模聘請優秀的設計師。
還有一雙眼睛就是DE,他也想吃下這塊蛋糕,那些外國著名設計師有膚色歧視,不肯放下身段來國内發展。
他們也急需要一個負有盛名的設計師鎮場子。
她緊緊盯着沈留白的神色,見他無動于衷。
她咬牙,繼續說道。
“免費給你打工三年!”
“你能做主嗎?”
“我能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她還沒回國,等她回國了,我立刻引薦。我們可以簽合約,白紙黑字,不行我就賠高價違約金。”
沈留白眸光轉動,揉了揉太陽穴,終于薄唇輕啟,吐出一個“好”字。
遲非晚懸着的心終于放下,趕緊拿出準備好的合同,滿懷期待的看着他簽字。
落款――白淮。
“多謝白先生!”
她緊緊的把合同抱在懷裡:“那沒什麼事,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見對方沒有留自己的意思,她趕緊轉身離去。
沈留白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,眼神越來越冷。
不多時,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出現在門口。
他狠狠蹙眉:“誰讓你們來的?”
“遲小姐點的我們,讓我們好好陪先生喝酒唱歌。”
為首的人被他的臉吓得不輕,聲音都是顫抖的。
沈留白氣得一僵,拳頭無聲息的捏緊。
“不需要!”
幾人一聽,落荒而逃。
他揉着眉心,讓下面人進來。
門關上,隻有他和助理兩人。
他緩緩揭下臉上的仿真面具,丢在了一邊。
“慢慢吞了遲耀集團,這個女人,太令我生厭了。”
助理一頓:“可她是您新婚夫人......”
沈留白聞言不悅的掃了一眼。
助理立刻低頭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