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青樓開門不迎客,本公子倒是頭一回見啊。”
“公子想要找樂子去對面就可以了,這萬花樓從此不營業,也不接客。”那女子扔了手裡的瓜子,上上下下把葉浮珣打量了一遍,嬌笑道,“倒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呢。”
“可勞煩姐姐去通報一聲這裡的媽媽,就說有大生意來了。”葉浮珣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送到那女子的手中,這可是青若省下來的,若是讓她知道,肯定是沒完沒了了。
那女子一見銀子兩眼一亮,接過銀子放在嘴裡咬了咬,放入懷中,滿臉堆笑地對葉浮珣說,“公子稍等。”轉身扭着腰上了樓,不一會那女子領着一個滿臉白粉的中年女子下來了,那女子一見葉浮珣,臉上如同來了一朵大菊花,白粉紛紛往下掉。
“你就是這裡的媽媽?”
“奴家正是這萬花樓裡的王媽媽,不知公子貴姓啊?”
葉浮珣甩袍而坐,打開折扇,笑道,“免貴姓重。”
“重公子來此有何貴幹?”王媽媽仔細打量着葉浮珣,見葉浮珣生的明毛皓齒,一身青色錦袍,滿身貴氣,覺得此人定有來頭,說不定真的能幫她把這萬花樓起死回生呢。
“翠兒,還不快去給貴客沏茶!”
之前那女子聽了,應了一聲連忙下去。
“聽說王媽媽這萬花樓盤出去?”
“是啊,這萬花樓的生意一起不如一日,好多姐兒都被對面百花樓給搶走了,實在開不下去,我就想着盤出去,還能換幾個錢養老。”王媽媽歎息一聲,“這萬花樓是我一生的心皿,若不是實在開不下去,我真舍不得把它賣了。”
“不知媽媽打算把萬花樓以多少錢的價格出售?”
“五千兩。”
葉浮珣輕笑一聲,“三千兩,我買下這萬花樓之後,王媽媽還可以繼續在這裡做媽媽,我保證三個月内讓萬花樓成為京城第一樓,不過我有個要求,兩個月後,将會有一個左手腕有梨花印記的女子來到這裡,媽媽要做的就是收留她。”
王媽媽猶豫了一下,随即道,“好。”
葉浮珣從懷裡掏出三千兩銀票,這可是她把所有值錢的首飾都當了,才換了三千兩,現在的她一貧如洗,隻剩下這萬花樓了。
王媽媽滿臉堆笑地正要結果銀票,葉浮珣一收,伸手,伸出另一隻手,說道,“房契呢?”
“稍等。”王媽媽一笑,滿臉的褶子,轉身扭着肥大的身子上樓了,不一會抱着一個木盒子下來,打開後拿出房契,一手交錢,一手交貨,王媽媽拿到錢後,數了數,小心翼翼的揣到懷裡。
“媽媽,從今日開始,萬花樓閉門謝客,從新整頓稍後我會派人過來。”
“好好好,一切聽公子。”
“這萬花樓既然易主,那就換個名字吧。”葉浮珣折扇一開,露出明月閣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,“從此世上再無萬花樓,隻有明月閣!”
葉浮珣出了萬花樓,便低頭琢磨着怎麼再弄些錢裝修明月閣,還有怎麼買一些女子,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,一頭撞了上去,撞的兩眼冒金星。
“去了一趟溫柔鄉怎麼連路都不會走了。”
熟悉的聲音在葉浮珣頭頂響起,一擡頭便看見宋寒濯那張妖孽的臉,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百花樓,反唇回擊,“王爺怕是剛從溫柔鄉裡出來吧,怎麼樣,百花樓的女子可還好?”
“甚好。”
“王爺要是腎不好,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哭死。”
“噗。”一旁的季南北聽了葉浮珣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,看着宋寒濯黑的臉,更是笑得放肆,千年腹黑王終于遇到克星了。
“本王的腎好不好,你要不要試試啊。”說着宋寒濯單手勾住葉浮珣的腰,将她貼近自己,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威脅。
“在這大庭廣衆之下,王爺公然抱一男子,就不怕明日傳出當朝宸王,有龍陽之好,斷袖之癖嗎?”
“本王若是能和珣兒傳出有龍陽之好,斷袖之癖倒也是挺好的。”
“不要臉。”葉浮珣掙開宋寒濯的懷抱,上下将其打量一下,狡黠的眸子閃過精光,“本少爺不想跟王爺傳謠言,不過我這有一樁想跟王爺談談。不知王爺有興趣嗎?”
“沒興趣。”宋寒濯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。
“那好吧。”葉浮珣眸子一暗,失望地說,“那我隻好找表哥了。”她本來就打算去找唐筠珩借錢,隻不過遇到了宋寒濯,若是他能入夥,這明月閣在京城那可就是無人敢惹了。
宋寒濯本以為以這丫頭的性子,會死纏爛打地纏着他讓他聽,沒想到比他還幹脆地就去找别人玩了,這讓某隻傲嬌的王爺十分不高興。
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,今日季南北算是領教了,不按常理出牌的宋寒濯遇上了不按套路出牌的葉浮珣,這兩個人在一塊倒是有意思得狠,“不知道葉大小姐,說的是什麼生意,季某倒是很感興趣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葉浮珣眼睛一亮,伸手扯住季南北的胳膊,拉着他興奮地說道,“走走走,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。”
這個舉動讓旁邊的某個王爺更加不爽,長臂一伸,領起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的衣領,就往前走。
“唉......你幹什麼啊?”某個女子對某個王爺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。
“你不是有生意跟本王做嗎?”
“王爺不是不感興趣嗎?”葉浮珣狐狸眸子裡閃着笑意,仰着頭看着某個出爾反爾的王爺,問道。
“現在感興趣了。”
一行人來到了聚客樓,要了一間上好的包房,葉浮珣毫不客氣的點了一桌子最貴的菜,吃飽喝足後,才悠悠開口,“我讓王爺入夥明月閣。”
“明月閣?”
“萬花樓我賣下來了,改名明月閣。”
“噗......”季南北一口茶沒咽下去,全部噴了出來,“你讓王爺入夥青樓?!”
“青樓怎麼了?我開的是天下第一樓。豈能和普通的青樓相比?”
“天下第一樓,聽着不錯。”宋寒濯劍眉一挑,說道,“不知道珣兒的天下第一樓,到底和其他的青樓有什麼不同呢?”
“這個是個秘密,不過我可以保證,不出三個月,我可以讓明月閣名滿京城,不出一年便可以名揚天下,成為京城第一樓。”葉浮珣伸手端過某王爺的茶,一飲而盡,将瓷杯放到桌子上,某王爺又順手給其斟滿。
“我要向王爺借五千兩,借三個月,利息一千兩,此外,我還要借助王爺的名頭。”在京城這個遍地都是貴族的地方,卻沒有很硬的後台,是很難立足的,而宸王無疑是很好的選擇。
“借本王的名頭?你就不怕毀了本王的名譽嗎?”
“王爺,您還在乎您那點名譽嗎?”
此話一出,全場鴉雀無聲。季南北若不是礙于某王爺的淫威,早就拍手叫好了,握住葉浮珣的手大叫說得好,終于有人可以鬥過這妖孽了。
卻不料某隻厚顔無恥的王爺,把這當做贊美,頗為贊同地說,“那倒也是。”
這宸王可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,也是出了名的荒唐,前面因為和一個大臣之子掙清伶兒,用鞭子愣是把那大臣之子抽得一個月下不了床,告到皇上那,隻是挨了幾句罵,去年,皇帝的新寵妃仗着皇帝的寵愛頂撞越貴妃一句話,于是宋寒濯用他那根細鞭子把那寵妃抽的半死不活,最後皇帝連一句責罵也沒有,還關心他抽得累不累,那寵妃也被打入冷宮,這一輩子都出不來了,相比之下,他開個青樓算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