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外,沈悠然看著裡麵的情形,瞳孔裡有水霧朦朧了視線,被她硬生生的壓下去,眼角因為隱忍而發紅。
她的聲音微哽:“醫生怎麼說?”
“在尋找合適的骨髓。”季錦川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休息,臉上盡是疲倦,頓了一下又道,“我和邵衡的都不匹配。”
沈悠然垂在身側的十指一寸寸收緊,因為用力而握的泛白。
“明天我會來醫院檢查我的。”
季錦川沒說話,聽著病房裡季諾和季邵衡的對話,他的心裡很是難受。
醫生說的話還曆曆在目,每想一遍他都覺得心口發疼。
當初是他太大意了,如果諾諾沒有被薛傑綁架,也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。
當年他被薛傑綁架,注入了大量的鎮定劑,皿液被感染,沈悠然又給他吃過安眠藥,這些對一個小孩子來說,都是一種危險的存在。
夜晚的醫院很安靜,走廊上空曠無聲,唯有值班的醫生或護士偶爾經過。
沈悠然在病房外站了良久,看到季諾在季邵衡的懷中睡去,她動了動僵麻的腿,轉身離開。
從電梯裡出來,她擡手掩著唇,不讓自己哭出來,可是眼淚不聽使喚,嘩嘩的往下流。
她快步出了醫院,坐進車裡後,趴在方向盤上無聲的痛哭起來。
一直以來,上天對她都是不公平的。
先是不受沈老爺子和沈耀庭的喜愛,再是顧瑾琛和沈舒娜的結婚,緊接著是季錦川的冷漠無情,後來是唐薈茹的去世,現在又是諾諾得了白皿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