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璃王府後,雪無瑕徑直來到龍千澈的房間。
此時,龍千澈正斜躺在床上,手中拿了本書卷在看。
看到雪無瑕走進來,龍七忙道:“大皇子,你怎麼來了?”
這裡沒有外人,所以龍七不用再僞裝。
雪無瑕探究地看着龍千澈,道:“不要這麼緊張,我不是大灰狼,你家公子也不是小白兔。”
龍千澈放下書卷,冷冷地掃了雪無瑕一眼,“你來幹什麼?”
“哦,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!沒想到你武功那麼高強,竟然會被一個小賊所刺殺,這可真不像平時的你!”雪無瑕道。
平時這樣的小賊,連龍千澈的身都近不了,這一次卻能刺傷他,可真是奇怪。
龍千澈挑眉,“你确定他們是小賊?能來璃王府刺殺的人,可不是一般人。”
“你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,他們再厲害,還能傷了你?”雪無瑕說着,走到龍千澈面前,看着他包了紗布的左肩,道,“這傷口真有那麼嚴重?嚴重到你會當場暈過去的地步?”
龍千澈眯起眼睛,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不會是裝的吧?”雪無瑕說着,那手突然不小心向前傾,一把按住了龍千澈的傷口。
“啊!”龍千澈立即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聲。
他真恨不得将雪無瑕一掌打飛,可還是忍住了!
“大皇子,你找死?”龍七立即竄上前,手已經握緊了劍柄。
雪無瑕忙把手收回來,是一臉的抱歉,“不好意思啊!我剛才手滑了!小澈子,看你那麼痛苦,你這傷口應該是真的很嚴重!”
龍千澈怒火中燒地盯着雪無瑕,聲音像從牙縫裡蹦出來一樣,“雪無瑕,你到底想幹什麼?有話快說,不要在這裡神神叨叨的!”
“好!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!”雪無瑕雙手環兇,道,“龍千澈,我母後和國師叫你來楚國,是叫你來尋找聖女的。而你呢?好好的聖女不找,偏要跑來璃王府假求醫。你說,你來璃王府究竟意欲何為?”
龍千澈冷哼一聲,“你不也來璃王府了?你都能來,我為何不能來?”
“那是人家璃王妃當我是朋友,誠心邀請我來的。而你呢?你編了個父親生病的借口,屢次三番來璃王府接近璃王妃,你說,你如此接近她,到底有何目的?”雪無瑕冷聲問道。
聽到雪無瑕的質疑,龍千澈按住傷口,面不改色地道:“這是我的事,我想我沒必要告訴你。”
“你不說是吧?你要是不說,我就把你騙人的事情告訴他們。要是讓楚兄和月兒知道你欺騙她們,你說他們會怎麼想你?”雪無瑕冷笑道。
龍千澈陰冷地看向雪無瑕,眼裡突然浮現起一縷駭人的殺意。
看到這抹殺意,雪無瑕冷笑道:“大妹夫,你不會是想殺我滅口吧?我好歹也是你的大舅子,你不會這麼無情吧?”
見自己的想法被雪無瑕給看穿,龍千澈的臉色變得很黑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僵着一張臉道:“我喜歡璃王妃,不行嗎?”
“什麼?你竟然喜歡月兒?所以你為了接近月兒,不惜詛咒自己的老爹生病?看來你對月兒是真愛啊!”雪無瑕驚呼道。
聽到這話,龍千澈氣得猛地咳了一聲,那臉色變得更難看。
然後,他危險地眯起眼睛,警告道:“雪無瑕,我警告你,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,否則造成什麼後果,别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“呵,你是在威脅我?”雪無瑕冷哼,“我雪無瑕可不怕别人的威脅,龍千澈,我告訴你,我不相信你這些借口,我會自己去查,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說完後,他看也不看龍千澈,便走了出去。
龍七忙道:“公子,大皇子開始懷疑我們了,怎麼辦?”
“他早就懷疑了,隻是一直查不出來而已。”龍千澈冷聲道。
“萬一他真把真相告訴璃王夫婦,那咱們不就露餡了?”龍七說着,突然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,“公子,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,直接殺了他?”
龍千澈冷聲道:“不用,此事事關重大,不可輕舉妄動。”
雪無瑕好歹也是大皇子,哪是想殺就能殺的-
夜深人靜時,一抹黑色的身影避過重重眼線,從璃王府的一堵高牆處飛了出去。
一飛出璃王府,他迅速地掠過重重高樓,穿過大半個京城,最後在一條小巷子上方的屋頂上停下。
而此時,已經有一個戴着鬥篷的黑衣人正站在小巷子裡等他。
黑影一停到屋頂上,便冷冷地望着下方的人,他身上氣勢懾人,眼神冰冷森寒,好似地獄裡的修羅。
下面的人看到黑影過來後,便掀開頭上的鬥篷,露出一張陰沉的臉來,“公子,你終于來了!”
龍千澈冰冷地看着下方的男人,聲音倨傲無比,“秦叔,我說過我自會向你解釋,所以我一定會來。”
秦五冷聲,“好,那你說,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殺雲若月?為什麼要放過她?”
龍千澈眼神閃爍,冷聲道:“如果我一去璃王府,雲若月就出事,楚玄辰一定會懷疑我。京城是他的地盤,這樣我們根本沒法全身而退,所以當時我改變主意了,決定另想辦法殺她!”
秦五懷疑地盯着龍千澈,“公子,我不相信你這番說辭。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殺雲若月,你卻心軟了!你說,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,所以才舍不得?”
聽到這話,龍千澈心裡咯噔一下。
他冷地擡眸,堅決道:“絕對沒有,我隻是為了大局着想。你放心,我現在已經住在璃王府,獲得了璃王夫婦的信任,等找到機會,我會用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殺了她。這樣,就沒人會懷疑你我。”
秦五卻是滿眼的不相信,“公子,以前若是你想殺人,無人能逃脫。可一個小小的雲若月,卻從你眼皮子底下多次逃走,你敢說你沒有心軟?”
龍千澈身上溢起一股上位者的威壓,“秦叔,我做事,何時需要你來置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