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王忙道:“先生,先帝又不是我的生父,我根本沒辦法悲傷。”
這是楚玄辰的父親,他甚至有點想笑,根本擠不出眼淚來。
元貞正色道:“王爺,祭祀大典不是兒戲,你千萬不可胡來。皇上之所以祭拜先帝,是很重視先帝,你如果能表現得沉痛一點,皇上肯定會對你很滿意!”
晉王心中不屑的冷哼,父皇重視先帝才怪,他要是重視,當初也不會謀朝篡位了!
他不過是太會僞裝,總是裝成忠孝悌義的樣子,把大家蒙蔽了而已!
不過,父皇太愛面子,在這種場合的确要悲傷。
想到這裡,他感激地看着元貞,“多謝先生提醒,先生說得對,本王應當認真嚴肅。先生,你且看本王等下的表演,一定會讓父皇滿意。”
看到晉王的模樣,元貞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。
“皇上駕到。”這時,不遠處傳來太監的聲音。
衆人趕緊擡眸,看到弘元帝帶着皇後走了過來。
“參見皇上。”衆人忙給弘元帝行禮。
“衆卿平身。”弘元帝的目光掃向衆人,然後走到慶雲帝的牌位面前,一臉悲傷地道:“皇兄,朕來看你了!”
“皇上,請上香。”這時,徐公公拿了三支香走過來。
弘元帝接過香後,便走上前,将香凝重地握在手裡,對着慶雲帝的牌位拜了三拜,才把香插在了香爐裡。
上完香後,他便看向晉王,道:“天煜,你宣讀祭文吧!”
“是,父皇。”晉王說着,從青松手中接過祭文,慢慢地走上前。
此時,晉王的臉色極其悲痛,他努力一擠,竟然擠出來幾滴眼淚來。
他拿着祭文,無比沉痛地往前走,每走一步,都要伸手擦擦臉上的淚。
看他如此悲傷,衆人一愣,晉王這也太悲傷了,像死了老子似的!
這一幕也看得弘元帝心裡不适,他的兒子竟對先帝如此思念,他心底騰升出一股妒意來。
這時,晉王已經走到牌位前,凝重地給牌位鞠了一躬。
然後,他展開祭文,眼裡含淚,聲情并茂地哭道:“嗚呼!于維先帝,寬厚仁恕;勤政愛民,勵精圖治;修法安國,整肅綱紀;功高蓋世,千秋萬代……”
晉王宣讀的時候,所有人都屏神凝氣,安靜地傾聽着。
四周經幡飄揚,香爐袅袅,晉王那悲天憫人的聲音響徹在太廟之中,耳邊還有道士作法的搖鈴聲。
這聲音一出來,大家都被感染了!
大家看到晉王那哀傷的樣子,想起了先帝的音容笑貌,都不禁黯然神傷,低頭拭淚。
楚玄辰和雲若月也低着頭,神情非常難過。
天色越來越陰沉,四周還刮起了陣陣冷風。
冷風吹起紙錢,将紙錢揚得到處都是,更顯得場景蕭瑟,凄入肝脾。
看到晉王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,和那些在擦淚的大臣們,弘元帝是一臉的深黑。
這些人如此哀傷,難道是在心痛先皇,舍不得先皇?他們把他這個皇帝放在哪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