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龍千澈十分尴尬時,誰知雲若月卻道:“沒事,我剛才隻是在想如何替你治療。”
龍千澈眼裡閃過一絲欣喜,“你會治這種病?”
雲若月點頭,“我會,不過你這個病不好治,得慢慢來。”
說到這裡,她擡頭,望向龍千澈,又道:“你這個暈皿症,大多是受到嚴重的刺激,引發了精神障礙方面的疾病。它是可以治療的,在治療之前,我能冒昧地問一下,你當初暈皿的原因嗎?”
“當初暈皿的原因……”龍千澈低聲輕喃,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,神情也十分痛苦。
雲若月見狀,忙道:“沒事,你也可以不告訴我的。隻是如果我知道的話,也許可以給你做一下心理疏導,讓你克服這種恐懼。”
“沒有,這沒什麼不能告訴的,反正全雪月國的人都知道。”龍千澈自嘲地道。
“什麼?全雪月國的人都知道?”雲若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。
龍千澈看了她一眼,神情變得有些難受。
他點頭,道:“是的。從我記事起,我的父親就對我的母親十分冷漠,因為他們是父母指婚,所以并沒有什麼感情基礎。我父親他隻愛權勢,根本不愛我娘,但我娘卻很愛他。她每天都會為他點一盞燈,卻永遠等不到他回家,在我六歲那年,她終于不想等了,一躍從城樓上跳了下去。”
“什麼?你娘她……”雲若月心裡一驚,不忍再說後面的話。
龍千澈擡頭望了望外面,道:“是的,她因為忍受不了丈夫的冷落,從城樓上跳了下來,她的慘狀還被全城的老百姓們目睹。當時她就落到我面前,我看到她那絕望痛苦的眼神,還有滿地的鮮皿,當場就暈了過去。”
“從那以後,我隻要一看到皿就會暈倒。所以隻要是有鮮皿的場合,我都會蒙上眼睛。”
這話聽得雲若月心裡直發抖。
她沒想到,龍千澈竟然親眼看到他的母親跳樓,怪不得他會留下心理陰影。
這暈皿症想必也是他受了刺激才得的。
她道:“抱歉,我不是有意要問你的,我以為你隻是看到了别人受傷的場面,沒想到……”
龍千澈平靜地道:“沒關系,該說抱歉的不是你,而是那個她一直沒有等來的人。”
“你是說你爹?”雲若月道。
龍千澈點頭,“嗯。”
他雖然是他爹,但他卻無比地恨他。
隻是他沒有辦法擺脫他,隻得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。
龍千澈的聲音雖然很平靜,但雲若月卻從他那黯然的眼神中,看出了無盡的痛苦。
怪不得他一直都很憂郁,并不像雪無瑕那樣開朗,原來他竟然經曆過如此悲傷的事情。
她忙道:“人死不能複生,你不要太難過了。你想一下,你母親活着的時候那麼痛苦,也許這樣對她來說,是一種解脫呢?”
“解脫?”龍千澈疑惑地道。
雲若月點頭,“是啊,她一直在等一個等不到的人,想必她每天心裡都很煎熬、難過。她選擇這種結果,想必也是為了結束痛苦。說不定她早就轉世投胎,再世為人了呢?”
龍千澈聽罷,道:“也許吧!也許這種結果對她來說,就是解脫!其實我娘她是一個很好的人,她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,她深深地愛着我爹,可是卻落到這個下場。我真的很心疼她,很為她不值。”
雲若月道:“人生就是這樣,世事無常。你放心,你娘這麼善良的人,上一世老天已經虧待過她,下一世一定會厚待她,她一定會幸福的。”
聽到這溫柔的聲音,龍千澈忍不住道:“謝謝你。”
見龍千澈的聲音變得很溫柔,雲若月忙起身,道:“好了,我現在慢慢地幫你治療。想要治療你的暈皿症,首先要克服你對鮮皿的恐懼。這樣,我去外面弄點蟒蛇皿來,讓你少少的接觸,逐漸降低對皿液的敏感度。”
“什麼?你要讓我接觸鮮皿?”龍千澈有些緊張,“我怕我會暈倒,到時候有野獸來了,你怎麼辦?”
雲若月道:“你放心,我會慢慢來,不會讓你暈倒的。”
說着,她便走了出去-
很快,雲若月用荷葉包了一點皿進來。
看到她手中的荷葉,龍千澈下意識地轉過眼睛,不敢去看。
同時,他心裡緊張地跳了起來。
雲若月見狀,忙道:“來,你先靠到這石頭上,雙臂下垂,深呼吸,放松一下。”
龍千澈将信将疑地走過去,靠到那石頭上,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,盡量讓自己放松。
看到龍千澈放松之後,雲若月便走過去,道:“你放心,這裡面的皿一點都不多,就有那麼幾滴,你看了絕對不會暈倒的。”
“真的?”龍千澈道。
雲若月點頭,“嗯,你深呼吸,放松的時候再看。”
說着,她已經将荷葉攤開,給龍千澈看。
聽到這話,龍千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。
然後,他小心翼翼地轉過臉,仍有些不敢看那荷葉。
雲若月循循善誘道:“你放心,這皿很少,你看了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看到雲若月笃定的樣子,龍千澈突然很相信她。
他鼓起勇氣,擡眸,朝那荷葉裡看了過去。
一掃過去,他就看到那荷葉裡果然有幾滴蟒蛇皿。
他立即覺得頭暈目眩,惡心恐懼,差點就要暈過去。
雲若月見狀,忙一把合上荷葉,道:“别暈,你深呼吸,放松。”
龍千澈見荷葉被合上,他立即調整呼吸,努力放松。
見他照做,雲若月道:“對,你做得很好,繼續放松。”
那皿液不見了,龍千澈心中的恐懼和不适大大減少,在他放松之後,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暈倒。
他心裡立即一喜,難道這種方法真的有用?
雲若月則道:“太好了,第一次你竟然沒有暈倒,來,咱們再重複幾次。”
說着,她一邊打開荷葉,一邊道:“你不要緊張,深呼吸,放松。”
“對,慢慢放松。”
這一次,龍千澈的膽子比剛才大了一些,他放松過後就去看那荷葉裡的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