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淺冷眼看着韓妙:“我要見陸西衍。”
“啧――”
韓妙聞言有些煩躁地啧了一聲:“秦淺,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?”
“我說了西衍哥哥……”韓妙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,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輪椅的聲音。
回過頭,她就看到了陸西衍那張冷得不像話的臉。
韓妙心裡沒有來地顫了顫,然後又強裝鎮定地沖陸西衍笑:“西衍哥哥,你出來做什麼?外面涼,醫生說你要保重好身體才行。”
秦淺隔着一道鐵門,看着不遠處那個坐在輪椅上被人推着前行的男人。
不得不說,任何時候陸西衍都是一個自律的人,即便現在他坐在輪椅上,也衣着得體。
臉上的傷因為時間而消弭,遠遠的已經看不見了,時間真是好東西,可以治好傷疤,也可以讓兩人之間形成溝壑。
現在站在對立面,秦淺看着男人冰冷刺骨的目光,甚至覺得他的目光比這寒冬都冷。
秦淺嘴唇微微顫動着,還沒說話,陸西衍便搶先開口了。
男人慵懶散漫的神情裡帶着幾分煩躁和厭惡。
“怎麼又是你?”陸西衍薄唇輕啟,目光在秦淺身上掃了掃:“現在的女人臉皮都這麼厚嗎?碰瓷都碰到家裡來了?”
陸西衍的話讓秦淺如墜冰窖。
她眼眶瞬間紅了。
“陸西衍,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?”
陸西衍輕揚了揚頭,微微擡了擡眼皮,聲音輕慢地說:“你很重要嗎?我應該記得?”
‘你很重要嗎?’
秦淺聽見這幾個字,隻覺得心像是被一直大手緊緊捏住,讓她呼吸都有些不暢快起來。
重要嗎?
她不知道,隻知道曾經眼前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守在床邊,也可以為了自己以身犯險,就算是被捅一刀都在所不惜。
可就是這個男人,現在目光冷然的看着自己,問她她很重要嗎?
饒是秦淺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,也已經做好了陸西衍不記得自己的準備,還是被他這話傷的體無完膚。
“陸西衍,你隻是失憶了,不要跟她結婚好不好?”秦淺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軟下來,為這段感情做最後的努力:“我們治病好不好?”
“隻要你治好了病,記起我了就可以,我們就還能像以前那樣在一起,好嗎?”
但她話落後,得到的卻是陸西衍極為不耐的目光。
他蹙着眉,俊朗的眉眼上全是不耐煩:“你一向這麼煩人的嗎?”
“如果再不從我家離開,我就隻好報警說你騷擾了。”陸西衍語氣涼涼的,好像真的已經記不得她了。
“這位小姐,聽到了嗎?還不快滾!”韓妙聽見秦淺讓陸西衍不要跟自己結婚,臉已經垮得不能再垮了。
秦淺深深地呼出一口氣,绯紅着雙眼看着陸西衍,問他:“陸西衍,我如果走了,你真的不會後悔是嗎?”
陸西衍一向是個話不多的人,所以秦淺的問題,他沒有回答。
隻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