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豪門絕戀.豪門小老婆》第87章
087
古健熙的眼眸不自覺地鎖定在了林夢的小手上。蓋子還沒有被擰開之前,和瓶子結合的非常嚴密,有點難擰,林夢著實費了一些力氣。或許也是因為是夏天,天氣熱,所以她的小手此刻有些汗濕,摩擦力不夠,就越發難擰了。
古健熙本該出手的,可他沒有。他覺得如果他再把瓶子拿回來,親自擰開了給她喝,那麼這種行為,似乎會更加的罪惡,還不如……讓她自己來擰,讓她自己做出選擇!
正在林夢努力的時候,一聲呼喚,轉移了她的注意力。
「夢夢!」
林夢手一鬆,下意識地擡頭往來聲處望去。有些訝異,沒想到會是爸爸。
林豹正站在校門口,穿著灰色的短衫和西褲,揚著一點笑,看著她。
林夢立刻上前,因為,林豹親自來學校找她,這顯得非常不尋常,在這之前,林豹是很少會這樣做的。
「爸爸。」
林夢迎了上去。那邊古健熙皺眉,不得不跟了過去。
「爸爸,你怎麼來了?」
林夢的心頭,還是有那麼一點欣喜的,為了這與眾不同的「殊榮」。
林豹卻沒回答她,隻是眼睛一轉,看向了古健熙。「你同學啊?」
林夢點點頭,立刻把古健熙介紹給了林豹。古健熙即刻有禮地叫了一聲「伯父」,林豹在那邊瞇眼笑著回了一聲,隨後笑著對林夢說道:「夢夢啊,爸爸有事要和你說,走,我們上車。」
林夢自然是點頭,回頭和古健熙告別。
古健熙垂下了眼眸,看著林夢手裡拿著的飲料,又是擔心又是不甘。他不能再把飲料拿回,這是非常不明智的。可是他要是就這樣放林夢離開,萬一她喝了那飲料呢,到時候,又該找誰洩火。這種藥物,在沒有男人洩火的情況下,到最後會是痛的死去活來,全身彷彿萬蟻嚙咬,最後等藥勁過去,整個人的神經和大腦也會受到很重的損傷。可現在明顯是這對父女要說私話,他不可能強行插入。該怎麼辦?!
古健熙有點惱上林豹了,覺得他的到來實在是太妨礙他了。
他緩緩地瞇起了眼,擡頭和煦地笑了。「那你和伯父談吧,我在這裡等你。」
他這話的意思,也是希望林豹能聰明一點,和林夢說完話,就立刻放了她!
但是,他的算盤又打空了,這一次林豹來,是一定要帶林夢走的。
「呵呵,古健熙啊,你先自己回家吧,我要帶夢夢回家。」林豹如是說。
古健熙抿緊了唇,但是說這話的是林夢的爸爸,他隻能無奈地點頭。想著飲料,他有衝動把它拿回來,但是那樣必然會讓自己在林夢的心裡大大打折。枉古健熙一直自詡聰明,這個時候,竟然一個法子都想不出來,眼睜睜地看著林夢和林豹一起上了車。
等到車子開走,他跺了跺腳,很是無奈地叫了一輛出租車,先跟上再說。
一進入車內,因為打著空調,也就不熱了,林夢也沒覺得太渴,也不打算和瓶蓋較勁了,隨意地將果汁放在了一邊。
「爸爸,什麼事啊?」她偏頭,笑著問,卻很是訝異地看到林豹又是皺眉,又是抿唇,整張臉有點陰沉沉的,又聽得他一聲歎息,她不覺心裡一緊。
「爸爸,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情了嗎?」覺得爸爸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困擾住了,非常苦惱的樣子。她有些日子沒有回家了,家裡的事情她基本上也不了解,有點擔心,是不是在她離開的時候,家裡出事了。
林豹再度長長地歎息。「夢夢,爸爸這次是完蛋了!」
仿若重錘敲心!
林夢皺眉,關心之色立刻浮現在了臉上。「爸爸,到底是怎麼回事,你跟我說說啊!」
「哎,夢夢,你大概也能知道,爸爸要蓋房子,就得進鋼筋、水泥等的原材料。爸爸原來是從一個老朋友那裡弄的,可是最近那人突然不提供了。爸爸沒辦法,就去找別人,可是別的家也不提供,眼看著爸爸的工地馬上就要斷工了。你要知道,工地停工一天,就是晚交房子一天,那樣的損失,可就是巨大的。爸爸這些天,為了這個東奔西跑,可是那些供貨商,都咬死了說手頭沒貨,那爸爸能怎麼辦?!再後來,機緣巧合,有個大老闆找上了我,說可以提供給我貨,爸爸當時樂壞了,沒多想,就和那人簽了約。可是那人在合約裡做了文章,爸爸一時粗心,也沒防備啊,再則說,爸爸怎麼也沒想到那樣的大公司的大老闆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。現在,那老闆在收了我的定金之後,不給供貨,一直拖著我,爸爸現在都快要被拖死了!」
「那……那現在怎麼辦?!不行……不行……咱們就打官司!」
「簽了約的,怎麼打官司?!」林豹皺眉。「人家也沒違法,隻是白紙黑字上沒有標明具體的供貨時間,人家藉口說那邊貨沒準備齊全,不能發,我又能怎麼樣!即便是打官司,也是必輸無疑的。到時候,會弄得和那個大老闆交惡,那麼爸爸以後也別想在J市混了。」
「那繼而怎麼辦?」林夢急了,咬著唇,拼命地想對策。
林豹又是一聲長歎,聽得林夢的心都揪緊了。
「夢夢,爸爸這次可是栽了。爸爸的錢,都拿出來預付那筆鋼筋水泥的訂貨了,現在手頭根本就沒錢了。沒有這些建築材料,這房子就根本不能建。房子蓋不好,到時候逾期了,爸爸是要打官司的。那些有錢有勢的開發商,肯定會把爸爸送去坐牢的!」
「這怎麼能行?!」
林夢大叫了起來,眼裡閃過憤怒。
「那個老闆怎麼這麼可惡,我……我去求容淩,讓他幫你!」她彷彿壯士斷腕一般,狠狠咬唇,嬌嫩的唇瓣差點咬出皿來。因為,她不太願意再求他!
林豹搖頭。「不行,就是容淩來了也沒有用。那個大老闆壟斷著咱們附近三個省市的建築材料,爸爸最近才知道,之前那些小供貨商不提供貨,是受到了那個人的指示。那個人,從一開始,就下了一個套,讓爸爸跳進去。他就是要整死爸爸!」
「他幹嘛要這樣啊?!」林夢氣的雙眼直冒火。「他和爸爸有仇嗎?」
「沒仇!」林豹低哼。
「那他到底想幹什麼啊?!」
林夢氣的不輕,怎麼這世上就有這樣的人啊!
林豹深深地皺了皺眉,粗聲粗氣地哼道:「他想要你!」
「啊?」林夢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「他想要你,所以我來找你!」說完,林豹抿緊了唇,被太陽曬得有點發黑的臉龐,陰沉沉地彷彿閻羅。
林夢一下子愣在了那裡,面色逐漸轉白,半晌無語。
林豹悄然地打量著林夢的神色,醞釀了一下情緒,故作無奈地歎息道:「哎……夢夢,都是爸爸的錯,可是……可是你不想看著爸爸去死吧?」
林夢的臉,一下子白透了,轉頭看著林豹,眼睛瞪得大大的,隻是漆黑的雙眸,有著恐怖的空洞!
「爸爸,為什麼……要這樣說?」她輕喃,聲音脆弱,彷彿不小心,就會碎成粉末。
林豹的臉上,立刻浮現了濃濃的哀傷。「爸爸這次可是被人設計了啊,如果不滿足那人的要求,爸爸最後肯定是要去坐牢的。或許,那人還會落井下石,買通法官給爸爸判個重刑。爸爸這都一把年紀了,要是坐了牢,那可就一生都完了。如果最後的結局是爸爸老死在監獄裡,那麼爸爸還不如現在就一頭撞死,隻可憐你、你姐姐、你哥哥,留下你們這些小孩兒,以後可怎麼辦?!到時候,還有那些個債主天天上門討錢,哎……」
林豹說著,竟然落下了淚兩行。
林夢立刻不忍了,眼眶也跟著紅了。「爸爸,你別這樣說,你……不會出事的。那人……那人想怎麼樣?」
「他說想要你,要你……陪他一晚,就一晚!」林豹的聲音重了一份,咬上了「一晚」這個字。
林夢輕輕地顫抖了起來,垂下了眼,心裡一陣悲涼。
「不……不行的,容淩他……」
「那麼,夢夢,你是想讓爸爸死嗎?」林豹沉痛地看著林夢。「爸爸知道你不願意,爸爸心裡也不痛快,可是你真能忍心看爸爸去死?!看爸爸辛苦了大半輩子積累下來的家產盡數敗光,看你的哥哥姐姐還有媽媽都露宿街頭?!」
林夢恍惚地搖搖頭。
林豹嘴角耷拉了一下,繼續往下說道:「那人說了,隻要你陪他一晚,他就立刻放過咱們家,那麼爸爸的災難,馬上就能過去了。夢夢,隻是一晚,你會答應的吧?!」
若是此刻林豹在那示弱,這一刻,他就有點強勢了,神色有些嚴厲地看著林夢。
「爸爸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,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,尤其是自己的親身爸爸遭罪的。夢夢,你會答應的吧?!「
「我……」
「那人說了,今晚是最後一晚,過了今晚,他就不再給爸爸機會了。爸爸遲疑了很多天,想了很多天,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,今天最後一天,爸爸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才來找你!夢夢,你不想看爸爸去死的吧?!」
林夢大力地搖頭,指尖冰冷到發麻。
林豹緩緩地笑了起來。「爸爸就知道沒有白養你。待會兒見了黃總,要乖乖聽話,知道嗎?!一家人的希望,可都放在你的身上了!」
我不要……
林夢在心裡低低地喊,可是林豹把事態說的這麼嚴重,她這一聲不要,怎能說得出口!旁邊這個人,是她的爸爸啊,親生的爸爸!
可是,要陪那個什麼黃總一晚,這怎麼可以?!她隻要想一想,就覺得惡心,又怎麼能忍受那人對她這樣那樣?!
不行……不行……
怎麼辦?該怎麼辦?!
她無措地捏緊了手指,心裡猛然晃過容淩的身影。
不行的,容淩知道了,他會不要她的。他說過,她要是被別人碰了,他就不會再要她的。
容淩……容淩……
「爸爸……」她乾澀地開了口。「容淩……他會很生氣的……」
林豹愣了愣,細小的眼睛緩緩地瞇緊,卻是沒有搭話。
「我……我讓容淩幫你!」林夢咬牙,心裡立刻有了主意。「容淩那麼厲害,他或許有什麼辦法的!」
林豹的眼中閃過郁色,哼了哼。「他能有什麼辦法?!先不說容淩現在不在本市,遠水救不了近火。就算是容淩來了,他又能拿黃總怎麼樣?!黃總稱霸三省,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!」
「我……我們總是要試一試的!」林夢卻是不依,哪怕有一絲的可能,她都要想辦法去試試看的。讓她陪……那個人,她不願意!
說著,她從放在膝蓋上的書包裡拿出了手機。
林豹一看她的新手機,立刻愣了。這丫頭,什麼時候有了手機?!然後,他就有些慌了,她這勢必是要給容淩打電話,若是電話一通容淩,那……還有什麼戲唱?!今日這一局,本來就是他趁容淩不在本市,而謀劃出來的。打算快刀斬亂麻,先斬後奏、造成既定事實再說。
實際上,林豹之前說的那些被供貨商斷貨的話,倒是真的。那個黃總早就覬覦林夢的美色,也是早早地和林豹打過招呼的,讓林夢結束和容淩的一周之期之後,就跟他過段日子。林豹當時還沒發掘出自己這個女兒的巨大潛力和價值,笑著答應了。
沒料到,事情有了變化,林夢最後被容淩包養了,成為了他名下護著的人。
那個黃總很是不甘,所以很是刁難了一把林豹,將他逼到死胡同的時候,黃總質問林豹為什麼不實現承諾。這個黃粱雖然沒有像林豹說的那麼誇張,是三省的建築材料商,但是勢力範圍卻也能蓋得住本省。此人也是一個有勇有謀、敢於拼搏的人,搞的公司事業是蒸蒸日上,隻是此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,就是嗜好美色,凡是他看上眼的美女,他總是要想方設法地弄到手。
他看上了林夢,自然也不願意輕易就放過。再者說,林豹這個小小的建築商,還得看他的臉色行事呢,要他一個女兒作陪,他還能不敢答應?!隻是容淩橫插一腳,讓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。
黃粱心裡憋著一口氣,想著那個晚上站在昏暗的燈光陰影下,披著長髮,踩著紅地毯,美得彷彿畫中人的林夢,心裡總是癢癢的。刁難林豹,他就是想給自己出一口氣,讓林豹知道,他可不是好惹的。那個時候,他倒是沒有真想過和容淩作對。他大概也知道容淩的一二事,知道這個年輕的總裁,不太好惹。
但是林豹上門求見,黃粱立刻就改變主意了。
林豹也是一個聰明人,知道幕後黑手是黃粱之後,就把這裡面的彎彎道道給琢磨地透透的了。他心裡不太樂意自己嬌滴滴的女兒被容淩包養,因為那樣的話,他得到的利益,實在是太少了。不像之前他打算的那樣,手裡拽著林夢,就可以遊走於各個大老闆的面前,直接坐地起價,並且,還高高地淩駕在各位大老闆的上頭。
一向都是他看別人的臉色的,可是這一次,卻輪到這些人看他的臉色,豈不快哉?!
他在心裡計較一番,就去找了黃粱,兩個人一合計,陰謀陽謀一出,簡直是皆大歡喜。黃粱許給了林豹不少好處,林豹則信誓旦旦地說保證把林夢給送過來,陪他一晚。黃粱其實也就是一個癮頭,得不到的總是最好,得到了,其實也就無所謂。他也不貪多,隻要林夢一晚上就好。睡過了,也就不想念了,也就不會每天抓心撓肝地覺得不自在了。
正好,容淩現在不在本市,方便了林豹的出手,他可是等這個機會等了好久的。他現在還真是巴不得容淩會甩了自己的女人,好真正地讓他大幹一場。
林豹雖然有些怕容淩,但是他想自己是林夢的爸爸,而且這一次還有黃總幫忙,他心裡就有底氣了。自己的女兒,當父親地想讓女兒做什麼就做什麼,和外人有什麼關係?!他也不怕容淩知道,大不了就是容淩發火,刁難他,林豹從黃總那裡得到的好處應該是可以彌補的,而且,他也想到了一些可以搪塞容淩的藉口。再則說,隻要容淩火了,林豹心想自己大概就可以領著女兒回家了,然後,嘿嘿……
林豹打著如意算盤,想像著無數的金山銀山滾滾來,心裡就樂得美滋滋的。
或者說,容淩根本就不當一回事,那麼林豹在這一次試探之後,就可以再找一些名目帶林夢出來接客。
總之,今日這一事,一旦成功,林豹認為,屬於自己的時代馬上就能來了。
看著林夢打手機,林豹有一種衝動,劈手搶過來,然後扔出窗外。但是他堪堪忍住,因為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,那就顯得非常愚蠢了!此刻,隻能暗暗期盼她這個電話不要接通。
也許是林豹人品大爆發了,林夢的電話雖然接通了,但是接的人,卻不是容淩,一點陌生帶著濃濃熟悉的聲音,幾乎是讓林夢震了一震。
「我……找容淩!」她說話都已經困難了。
「容大哥在洗澡呢!」那邊何雅懶洋洋地哼道,柔媚的聲音,配合那慵懶的調調,是多麼的刺人!
林夢心裡有點慌,深吸一口氣,咬牙道:「把手機給他,我有事要找他!」
「說了在洗澡了啊,你有什麼事,說吧,我替你轉告!」
林夢抿唇,心裡閃過一絲悲憤。
「不必!」然後狠狠地掐斷了電話。
那邊林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,故作什麼都沒聽到一般,裝作很是企盼地詢問。「怎麼樣,容淩怎麼說?!」
林夢搖搖頭,「我……待會兒再給他打個電話!」
這怎麼行?!林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,立刻踩了踩油門,打算加速,爭取盡快把林夢帶到指定地點。
林夢心裡都想著為什麼何雅會拿著容淩的手機,為什麼容淩在洗澡,為什麼這樣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……明明記得容淩之前告訴她手機號的時候,說讓她不要輕易告訴別人,他這個號,隻有少數人知道。他對手機號都這麼保護了,那麼自己的手機,不是更應該保護的嗎,不是更應該不讓別人動的嗎?
一些不好的猜測,開始在她的心頭晃,一次一次地紮著她的心。
她沒注意到車速在加快,她快要被那些駭人的想像給搞垮了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,隻是恍惚間,她又撥通了電話。其實距離上次打電話,間隔不過才兩分鍾。
「喂……」懶洋洋地哼聲,依然是何雅。
「你好!」林夢困難地應道。「我要找容……」
她頓住了,因為她敏感地聽到了低低地喘息聲,那麼的曖昧,彷彿利箭一般地射入了她的心。她不笨,能猜測到這樣的喘息是不對勁的,那是……交好的時候會發出的動靜!
她的心,一下子空了。雙眼盯著自己的書包,眼前有點模糊。那邊,何雅莫名地嬌笑了一聲,伴著一聲急促的低喘,彷彿被什麼東西咬到、摸到?!
林夢咬唇,一絲鮮皿滑出了她的唇。
「我找容淩,麻煩讓他來接電話。」她幾乎是咬著牙,把這話說出口。心,疼的厲害,面上,已經無半絲的皿色。
何雅咕噥了一聲,不快地哼哼道:「都說了在洗澡了,接什麼電話啊,你這人煩不煩哪!一個小時後,再打過來吧!」
說完,一把掐了電話。
眼裡有酸酸澀澀的東西快要流出來,林夢伸手,蒙住了自己的眼,擋住了那酸澀。一個小時?!容淩洗澡,從來就不用這麼長的時間的!反倒是做那種事,他……可以很持久……
林夢無力地垂下了手,手機沒拿穩,一下子掉了下來,落到了車座下面。她沒去撿,隻是用手揪緊了書包。纖細的五指,因為太過用力,而開始發白,脆弱的彷彿玉竹,似乎再稍微加點力,就能斷了。
林豹沒說話,一門心思地加速再加速。
「到了!」他猛然停了車,如此說道。
林夢震了震,擡起了頭,眼睛裡染上了皿絲。扭頭看著林豹,她的唇瓣動了動,眼裡閃過悲哀的目光,碎碎的,彷彿死水最後蕩漾起的那點漣漪。
林豹心虛地垂下了眼,那一刻,有點不忍。
「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!」她啞聲問,聲音輕的彷彿在飄。
林豹搖頭,狠狠心,擡頭,故作淒楚地看著林夢,祈求:「夢夢,你會幫爸爸的吧?!你不想看爸爸去死的吧?!」
可是爸爸,你這是在逼我去死啊!
林夢的唇動了動,終究沒這麼吼出來!
一滴眼淚,猛然滑出了她的眼眶,急衝衝的淌下、濺落、彷彿玉碎!
她茫然仰頭,將即將流出的淚水全數逼回眼眶。蒼白到似乎是病入膏肓的臉,上面的眸子明明滅滅,彷彿是快要燒到盡頭的白色殘燭。
「走吧……」她低低地歎息,自嘲地笑了笑。伸手,抹掉眼眶中殘留的那點澀淚,抿緊了唇,繃緊了臉,微微揚起下巴,放開書包,撿起手機,沉默地自己打開車門,從車裡鑽了出來。
如果這是她的罪,這是她的債,這是她的孽,那麼,就讓她在這晚過後,統統還清了吧。
***
黃粱是一個四十五歲的男子,因為保養得益,事業上又是意氣風發,整個人看上去,也就四十不到的樣子。生意人,似乎都習慣了在酒桌上迎送往來,所以,黃粱也有點小小的啤酒肚。不過被那做工良好的西服一遮,整個人也倒是沒有那麼不堪入目。再則說,他長得也行,不帥,但是絕對不醜。
總體來說,在那些肉體走樣、滿面油脂的中年人當中,他的整體外形可以算得上中等了。
但--一般的女人不太喜歡跟他,哪怕他身家厚實,哪怕他對女人是絕對的出手闊綽。隻因為,黃粱有一個最大的惡癖,那就是--他喜歡SM!
說有錢的人大多有些怪癖,這話大概差不了多少。黃粱喜歡在情事上折磨女人,各種SM的手段,層出不窮,為此,特地從日本訂購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性道具。他喜歡看到女人受到摧殘的時候痛聲哀呼,或者哭著流淚的樣子,他也喜歡看到女人潔白的背部染上一道道彷彿鮮皿塗抹上的鞭痕。擺弄著女人白嫩的軀體,他會非常興奮。然後在女人最脆弱的時候,進入她,他會很快達到高潮、享受到極緻!
他的心理,其實已經變態了!女人不願意跟他,是因為一場床事下來,雖然死不了人,而且能得到挺多「獎勵」,但是至少得需要休上半個月,才能緩衝下來,有些不太劃算。因為這,黃粱很懂得如何來脅迫一個女人來滿足他的性癖好。
保鏢帶著林豹和林夢進來,黃粱本是坐在沙發上的,看到那裊裊娜娜,彷彿白蓮花一般緩緩地漂移來的林夢,「蹭」地一下,猛地站了起來。那雙蠢蠢欲動地想要施虐的眼眸,彷彿豺狼一般地盯上了林夢,再也難以移開。
「呵呵,黃總,你好,你好!」林豹熱情地伸出了手。
黃粱虛握了一下,心不在焉地回了一聲「你好!」,眼睛依然是眨也不眨地盯著林夢。
林豹會意,即刻說道:「我們家夢夢今天就拜托你照顧了。」
黃粱嗯嗯著點頭,根本就沒留心林豹是怎麼退出去的。他的心,已經被鬼迷了竅了。這個女孩,還是那麼的美,靜靜地站在那裡,白色砍袖、黑色短褲,簡簡單單的顏色,穿在她的身上,卻乾淨地就能鑽入人的心。纖細的胳膊、優美的小腿,露出衣服外的這些,足以撩人,白地彷彿牛乳一般。
比起初次相見的那個晚上,這個女孩,身上又添了莫名的東西,這讓她更加的美了。黃粱知道,那種東西,隻有成為了女人,才能有的,被稱作--嫵媚!
她此刻抿著唇,唇瓣顏色淡淡,隻一點粉,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,又有些楚楚可憐,黑色的眸子,鑲嵌在缺乏皿色的臉龐上,靜謐地彷彿兩盞黑色的燈,幽幽地流淌著漆黑的哀傷。
真是……美極了!
黃粱的心,砰砰,急速跳動了好幾下,立刻就興奮了。這樣的女孩,簡直太讓他有施虐欲了,他迫切地想看到這個女孩黑幽幽的眼眸裡流淌出清澈的淚水,迫切想看到那淡色的唇瓣流出鮮紅色的鮮皿,迫切地想看到那白色的玉體染上櫻花一般的粉紅……
他上前幾步,朝她伸出了手。
林夢睜著眼看著,努力不讓自己顫抖,雖然和這個肩寬腰圓的他想比,她細瘦地彷彿蓮枝。在他的手快要摸上她的小臉的時候,她擡手,擋了下來。
「我想去洗澡。」她靜靜地說,白色的面龐猶如被雕刻了一般,除了靜,沒有別的情緒。
黃粱吃吃一笑,縮回了手,熱切地說道:「哦,那你趕緊去吧,我也去洗個澡!」怕她嫌棄,黃粱也有心在她的心裡留下乾淨的印象。畢竟這個女孩,看上去,就讓人覺得乾淨,乾淨到想狠狠地在她身上抹上濃重的黑、紅、紫!
「浴室在哪裡?!」
黃粱立刻指點了一下,林夢挺直了腰闆,靜靜地朝浴室,走去,關上門。
那邊黃兩聲急切地跑到了外面的另一個浴室洗了起來,動作急促,心裡開始琢磨著待會兒用哪種工具比較好呢,皮鞭……呃,這是必定要用的……蠟燭……也是挺不錯、挺刺激的……對了,箱子裡好像有剛買到的新式跳蛋,要不要在她身上試一試呢……
這邊想著,他已經半興奮了!
那邊林夢打開花灑,看著水流像是下雨一般地墜落,聽得水聲稀稀疏疏地響起,她低低一歎,緩緩地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。然後,開始認真地敲字。她幾乎沒發過短信,所以每個字她都敲打地異常認真,異常緩慢--
「你說,要是我讓別人碰了我,那你就不要我了,是不是?!」
好不容易敲完字,她閉眼,決絕地將短信發了出去,然後--關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