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楠：……
這女人，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上，能不能靠一回譜？
姜玫咬牙，感覺自己的内心次序受到沖擊：“不行，我當他是兄弟，他卻想娶我！我絕對不能答應他！”
“什麼兄弟需要睡在一起，為愛鼓掌？”蘇楠問。
姜玫臉紅了白，白了紅：“我不管，反正我不同意。再說，我之前也問過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，他說的根本就不是我這一挂。我覺得他就是有病，要麼……要麼就是他家裡催太急，他想拿我當擋箭牌？”
不等蘇楠回答，她就自顧自道：“對對，肯定是這個原因！狗東西，居然利用好兄弟當槍，簡直不是人！”
蘇楠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，迂回道：“萬一他不是跟你求婚，隻是跟你表白呢？你剛才不是他沒跟你表白過嗎？現在表白，請你做他女朋友不行嗎？”
姜玫眨眨眼，腦子有點亂：“這樣說，好像容易接受一點。可哪有表白這麼隆重的？”
這女人，在感情上還真是呆萌。
蘇楠強忍住笑意：“以前沒見過，這次說不定就見了呢？如果你不喜歡他，待會兒直接拒絕他就行了，反正丢臉的也不是你。”
“拒絕我是一定會拒絕的，可商場這麼多人，他該多難堪啊！”
姜玫擔憂道：“他是我們院最好的外科醫生，這麼丢臉，會不會影響他的職業生涯？萬一他以後心理陰影，拿不起手術刀怎麼辦？”
蘇楠：……
這還敢說心裡沒有人家？
這操心都快趕上老媽子，分明是下輩子都恨不得跟人家承包了。
蘇楠忍着笑，看破不說破：“那你想怎麼樣？或者我能為你做點什麼？”
姜玫看着鏡子裡的自己，一拍腦門：“有了，你去幫我那幾件衣服假發帽子什麼的。要完全不是我的風格的，什麼老太太殺馬特都行，差異越大越好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蘇楠無奈地看着她。
姜玫瘋狂點頭，直接将蘇楠從洗手間推了出去：“确定以及肯定。趕緊的，越快越好！”
半小時後，裝扮一新的姜玫走出隔間，已經完全換了模樣。
花白的卷卷頭，土氣的老年寬松長裙，再加上佝偻的脊背，活脫脫就是個中年老太太。
蘇楠看着她的樣子，欲言又止：“你确定要以這副樣子出去？”
“确定！”姜玫堅定點頭：“我就不信這個樣子，他還能認出我來。”
蘇楠動了動唇，沒再說話。
姜玫将多餘的衣服往她手上一塞：“你走前面探路，我跟着你。我們走側門。”
“行……吧！”
蘇楠勉強地拎着東西，轉身出去。
姜玫警惕地跟在她身後，左顧右盼。
穿過走廊，走過側門……
就在姜玫暗自高興，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，一道洪亮的男聲突然響起。
“姜玫，我喜歡你，嫁給我吧！”
那聲音很大，幾乎擴散到廣場的每個角落。
姜玫膝蓋一軟，險些跪倒在地。
蘇楠連忙扶住她，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。
姜玫掃了一眼，連人都沒看清就要拉着蘇楠跑：“快走，我們快走！說不定他是認錯人，瞎喊的。”
蘇楠抿唇，挽着她的胳臂一動不動。
姜玫焦急道：“你幹什麼？别關鍵時候掉鍊子啊姐妹，再不跑我就來不及了啊！”
蘇楠牢牢地挽着她，強壓下嘴角的笑，低低道：“跑也來不及了姐妹，我們已經被敵人層層包圍了。”
“啊？”姜玫緊張地環顧四周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她真的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她們。
那眼神，帶着笑，帶着羨慕，帶着好奇……
完了，這回是掉進狼窩，徹底完了。
蘇楠看着她的樣子，憋笑憋得整個肩膀都在抖，面上還要違心安慰：“沒事，既然躲不掉，那我們就坦然面對。他這麼高調、這麼聰明，我就不相信他不怕丢臉。我們就聽聽看，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麼花來。”
姜玫僵硬地别着身子，完全不敢朝聲音的方向看：“我不想！我想回家……”
“來不及了！”
蘇楠抱着她的雙臂，強迫她轉過身，挺直腰杆：“他來了，他穿着正裝走來了。”
姜玫不敢看，用力地閉着眼睛。
那樣子仿佛在說：反正隻要我看不見，就不算我們見過面。
可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。
男人在她面前站定，目光融融地落在她身上：“姜玫，我喜歡你！”
姜玫欲哭無淚：“白澤言，我都打扮成這樣了，你怎麼還能認出我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腹黑，這麼咄咄逼人了？你不是一直冷靜淡漠，從來不在乎别人，從來不給别人壓力的嗎？”
“那是在遇到你之前。”白澤言坦然道。
姜玫怒極睜眼：“你這意思，是怪我咯？”
白澤言淺笑：“不，當然不是。我隻是想說，你對我的吸引力……”
“閉嘴！我對你沒有吸引力，我對你什麼都不是！”
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，姜玫心急如焚，索性先發制人：“你很好，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外科醫生，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。你跟我說過，你喜歡的是那種溫柔乖巧的女孩，可我不是！你是個好人，職業好，性格好，人也長得帥。喜歡你的女孩子很多，你隻要耐心一點，一定會找到那個真正喜歡你、你也喜歡的人。”
白澤言沒有打斷，耐心聽她說完：“是。我曾經是有很多條條框框，給自己預設了很多界限，可直到我遇見你……姜玫，隻要是你，别的對我來說，都不重要！”
簡單，直白，威武，霸氣！
姜玫的心抑制不住的顫了顫。
她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被表白、被求婚的畫面，可畫面裡的人卻從來不是眼前這個。
她慌亂地看看白澤言，又看看蘇楠：姐妹，救命！怎麼辦？
蘇楠聳肩攤手，退開兩步：姐妹，我也不知道！自己的桃花自己斷！
叛徒，你這個叛徒！
姜玫心裡哀嚎，風中淩亂。
白澤言不慌不忙，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