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楠微怔,旋即笑起來:“好好好,你們的祝福爹地媽咪都收下了。老實交代,昨晚你們那麼早睡,是不是就是為了配合你們爹地今天的行動?”
樂樂搖頭,得意道:“不止是配合哦,這是我跟哥哥設計的,是不是很驚喜?”
不等蘇楠回答,笑笑就鼓着腮幫子忿忿道:“哥哥壞,都沒叫醒我,生氣!不過我比他們起得都早,在下面堆了雪人送給你和爹地哦!”
蘇楠笑彎眉眼,輕輕摸了摸笑笑的臉頰:“好,那我們一起去看!”
她一手牽着笑笑,一手牽着秦斯越。
而秦斯越一手牽着她,一手牽着子幸,再由子幸牽着樂樂。
一家五口,穿着同款的大紅吉服,在紛揚的雪花和純白的天地間走成一排。
秦斯越盯着地上的腳印,溫柔開口:“看懂我們的腳印了嗎?”
“什麼腳印?”蘇楠歪頭,故作茫然道:“哦,是說你一個人過來,娶一贈三嗎?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!”笑笑跳躍着,激動道:“是我們一家人五口,整整齊齊,一個都不能少!”
蘇楠彎唇,擡眸看向秦斯越。
他正低頭看着她。
目光交彙,兩個人眼底都是融融的暖意。
轟轟轟——
巨大的轟鳴聲響起,蘇楠尋聲轉眸,就見一個巨大的熱氣球正緩緩升起,很快就到了跟天台持平的位置。
蘇楠愕然:“還有節目?”
“當然,這是我們一生隻有一次的婚禮!”
秦斯越微笑,牽着她的手堅定地朝熱氣球走去。
天台門後,夜廷等人組成的伴郎團迅速沖了出來,飛快将早就準備好的踏腳台階擺好。
秦斯越牽着蘇楠登上熱氣球,再一個個将孩子們抱上去。
氣球的熱源轟鳴,帶着一家五口乘風而起。
蘇楠伸手接着空中的雪花,看着腳下整個被白雪覆蓋的城堡,心中百感交集:“阿越,謝謝你!謝謝!”
她玩笑似的一句初雪婚禮,他便竭盡全力為她做到!
秦斯越攬着她的腰身,深眸中藏着愧疚:“很抱歉,隻是小範圍的人工降雪!但我實在不想再等下去!我想要告訴所有人,你是我的妻子,是我唯一的妻子!”
雖然他們已經領證,但他們錯過太多太多,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像是上天的恩賜。
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,他想要将她、将他們的幸福牢牢握在手中!
蘇楠握着他的手臂,墊腳吻住他的唇。
她懂!
他心裡的糾結忐忑和為難她全部都懂!
因為,她也曾這樣患得患失,她也曾這樣忐忑不安,她也曾這樣渴望将他們的關系昭告天下。
可她沒有做到!
以至于這種不安的感覺讓她做出了錯誤的判斷,讓她誤會了那場車禍,讓他們之間生生錯過了六年的時光!
看到爹地媽咪吻到一起,三個小家夥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笑笑悄悄将中指和無名指分開,虛開眼風偷看。
可還沒等她得逞,就被子幸捂住了眼睛:“非禮勿視!”
笑笑歎氣:欸,沒甜甜的瓜瓜吃了!
熱氣球繞城堡一周,最終在院中的空地緩緩下降。
整個城堡已經布置一新。
中式的紅綢彩球,剪紙窗花,團團簇簇的紅色氣球代替了傳統燈籠,将銀裝素裹的一切裝點得喜氣洋洋。
蘇楠欣喜又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一幕:“隻是一晚上,你就做了這麼多事?你不累嗎?”
昨天來的時候,一切跟從前沒有差别,她一點蛛絲馬迹都沒看出來。
秦斯越不以為意:“爸媽給的藥很好,不但一點都不覺得累,今晚還能有心有力!”
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,那些項目自然不能少。
蘇楠臉頰騰地紅了,連忙擡手捂住他的嘴,低聲嗔道:“當着孩子們的面,别瞎說!”
熱氣球平穩落下,吊框打開,所有人都朝這邊聚了過來。
蘇楠看到一張張熟悉親切的臉,她的爸媽、秦斯越的母親,還有那些秦家的親戚,公司的同事、交好的客戶朋友們。
他們臉上或多或少都帶着疲憊,大概是臨時接到的通知,但每個人臉上的洋溢着笑,眼裡是真誠的祝福。
她忍不住小聲對秦斯越道:“真抱歉,我随口一句不但讓你大費周章,還讓他們興師動衆。”
秦斯越笑着寬慰道:“深秋的雪可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,他們能免費進來欣賞這一場盛景,難道不應該感謝?”
他總是有這麼多歪理!
蘇楠無語,轉眸嗔他一眼,擡步朝衆人走去:“謝謝!謝謝大家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和阿越的婚禮!”
她朝着衆人深深俯身,态度虔誠。
她要感謝的不止今天,更是過去的三十年。
何其有幸,她才能遇到這麼多疼她愛她,與她相互扶持陪伴成長的親人朋友!
秦斯越站在她身邊,伸手将她托起,眼帶笑意:“婚不婚禮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今天就想下場雪哄我老婆高興!”
他一向是個深沉嚴肅的人,極少用這樣玩笑的語氣說話,衆人都跟着笑起來。
“你們覺得不重要,我們覺得重要啊!”
“對啊,我們要鬧新房,我們要看親親!”
衆人七嘴八舌的喊起來,不知是誰帶頭喊了句“親一個”,全場所有人立刻就跟上了節奏。
“親一個!親一個……”
秦斯越和蘇楠對視一眼,一個大方地踮起腳尖,一個從容地微俯下身。
唇瓣相接,兩個人同時閉上眼睛。
“哇哦!”
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,子幸再次捂住了弟弟妹妹的眼睛。
夜廷感性地擦了擦濕潤的眼眶,飛快走開,拿着對講機吩咐了幾句。
綿長的一吻結束。
蘇楠再次睜開眼時,雪花已經越來越小,天空漸漸放晴,城堡圍牆外竟然挂着一道瑰麗的彩虹。
衆人驚呼,紛紛拿出手機拍照。
蘇楠驚訝地睜大眼,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對秦斯越道:“這、這也是你弄的?”
秦斯越低笑:“怎麼可能?這應該是上天的恩賜,預示着此後坦途,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!”
他嘴上這樣說,藏在身後的手卻暗暗沖着夜廷豎了豎大拇指。
夜廷捂住嘴,差點哭出聲。
他連夜安排了八個劇組,幾百台高壓水車,又是天幕又是投影布景多難才搞出這一幕!
不過,能換到越哥一個贊,也值了!
因為沒到行禮的吉時,司儀宣布先進行自由酒會,大家自由活動,可以跟新郎新娘拍照留念。
蘇楠環顧着衆人,玩笑道:“是不是少了個環節?難道我們現在不是應該站在門口等着收紅包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