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的乖孫媳婦霸氣!”陸老爺子激動地鼓掌叫好。
花向磊本來還覺得尴尬,見狀也不由笑起來。
陸文昊是個好女婿,陸家是門好親家,他終于可以放心了!
“親一個!親一個……”
衆人随着老爺子的話,都笑着鼓掌歡呼起來,唯獨台上的紀喬北本就病态的臉更加慘白。
陸文昊看看衆人,又看看花胡蝶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,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:“陸太太,那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衆人又是一陣哄笑,連沉穩嚴肅的司儀都忍不住笑到肩膀抖動。
主持過那麼多婚禮,這是他見過最特别、特别可愛的一對!
現場樂隊奏起歡快的《今天我要嫁給你》。
花胡蝶笑着掀起頭紗,墊腳吻住了陸文昊的唇。
純淨的白紗緩緩落下,蓋在一對新人的頭上。
嘭嘭――
架在禮台兩邊的花炮炸響,紛紛揚揚的玫瑰花羽從天而降。
在浪漫的花雨和純淨的白紗下,一對新人閉上眼睛,吻得難舍難分。
所有謠言和插曲不攻自破,衆人歡呼着鼓掌為新人送上祝福。
紀喬北已然面如白紙,單薄的身形搖搖欲墜。
紀母紀父趕到,連忙扶住他。
“兒子,你該死心了,跟我們回去吧!”紀母壓低的聲音裡,滿是哀求。
紀喬北回神,猛地推開父母,轉身朝外跑去。
都怪他們!都怪他們!
要不是因為他們阻止,現在跟小蝶結婚的那個人明明應該是他!
淚水順着眼角落下,紀喬北感覺自己的就像那紛紛揚揚的玫瑰花羽,碎成一片一片。
紀母紀父見狀,連忙躬身向衆人緻歉,擔憂地追了過去。
台上,花胡蝶和陸文昊終于緩緩分開。
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地紅了臉,晶亮的眸子裡含着小兒女的春情。
花胡蝶抿唇垂眸,眼角餘光還是忍不住瞥了下紀喬北離開的方向。
他慌不擇路,撞到玫瑰花紮成的花柱險些摔到,幸好紀母紀父及時扶住了他。
瞥見花胡蝶細微的小動作和複雜的情緒,陸文昊眼中的光頓時暗淡幾分。
所以,她表面那樣堅決地拒絕了她的前任,其實隻是為了這場婚禮和陸花兩家的體面……其實,她還是擔心那小子的!
也就他,剛才居然信以為真了!
是的,說好的演戲,他怎麼能投入真情實緒?
聽着歡快的音樂,看着所有人洋溢着祝福的笑臉,陸文昊壓下情緒揚起笑意,維持着新郎應有的體面和喜慶。
儀式之後,是西式的自助餐酒會。
浪漫的場景,自由熱烈的氛圍,有人拉着新郎新娘拍照,有人為他們敬酒祝福,陸文昊統統來者不拒。
即便隻是度數不高的香槟紅酒,陸文昊一杯接着一杯喝下來臉上也不由泛起坨紅,說話舌頭也大起來。
“謝謝!謝謝大家!”
“我現在結婚了,可是獨立的了。你們家裡下次有喜事,可得單獨給我送請帖了!”
“上面一定要寫,誠邀陸文昊先生及太太!”
“你,還有你,我記得你們說過你們老婆喜歡逛街的,下次讓她們逛街記得叫上我太太!我太太也要買買買!”
“不許欺負她,雖然她老家不在這,可我會給她撐腰的!”
聽着他充滿炫耀的口氣,賓客們都不由笑起來,打從心裡替他高興。
當年那個不近女色,永遠說着女人真麻煩的陸家小少爺,終于也有時刻把“太太”挂嘴上的一天了。
反倒是跟陸文昊特别熟悉的人,隐隐覺察出異樣。
蘇楠擰眉,輕拽了下秦斯越衣袖,低聲道:“文昊的狀态好像不太對,是因為剛才那個想搶親的男孩嗎?”
秦斯越抿了口酒,看着陸文昊被人衆星拱月地圍繞着左一杯右一杯的樣子,也不由蹙眉:“不至于,文昊沒那麼小氣,而且花小姐剛才的處理也非常妥當。對文昊的面子和陸家的面子都沒有任何損傷。”
蘇楠眨眨眼:“那這事就有意思了。他看着很高興很得意,可我總覺得他不是真開心,明顯是心裡有事。”
秦斯越也覺察到這點,隻是現在不是找陸文昊單聊的場合。
他放下酒杯,佯裝生氣地一把攬緊蘇楠腰身:“當着我的面就敢觀察别的男人觀察得這麼仔細,是不是皮癢了?”
說話間,他指腹極具威脅地落在她腰間軟肉上,那是蘇楠的敏感點。
蘇楠打了個激靈,嬌嗔地瞪他一眼:“大庭廣衆,連你兄弟的醋也吃?”
“誰讓你是我老婆呢!”秦斯越理直氣壯:“多看别的男人一眼都不行!”
蘇楠無語,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,他是故意的。
“不就是想讓我先帶三個孩子回家,你再留下來陪他一會兒嗎?為了兄弟連老婆孩子都不要,秦斯越,你可真出息!”
秦斯越甩鍋不成被反将一軍,揚唇淺笑:“果然是近朱者赤,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,當年那個蠢丫頭智商都變高了!”
回首往事,一切仿佛就在昨天。
但世事滄桑,他們已經擁有三個可愛的小家夥,連最不靠譜的陸文昊都結婚了。
四目相對,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現在的自己,也看到曾經的自己,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。
蘇楠推開他的手:“我先帶孩子們回去,你陪陪老徐和文昊。”
她朝着花園一角擡了擡下巴,徐之昱端着酒杯站在白玫瑰紮成的巨型桃心前發呆。
“一個個,真是不讓人省心。”秦斯越感慨,忍不住拉過蘇楠重重地親了下:“幸好,我早早就找到了省心的好老婆!”
周圍人來人往,蘇楠猝不及防被鬧了個大紅臉。
嬌嗔地推開他,轉身去找三個小家夥。
秦斯越望着她婀娜的背影,食髓知味地抿了抿唇。
就,還挺刺激!
夜幕降臨,賓主盡歡。
張燈結彩的老宅莊園裡,隻剩下陸家人和少數需要留宿的外地親朋。
大廳裡,花胡蝶從徐之昱和秦斯越手中接過喝得醉醺醺的陸文昊,誠懇地向兩人表示感謝:“今天麻煩你們了!我先帶他去休息,改天再請你們吃飯表示感謝!”
“弟妹客氣,都是自己人。”
徐之昱溫和的聲音剛落下,陸文昊就一把甩開花胡蝶的手,晃晃悠悠撲在秦斯越肩上:“改什麼天,喝……我們今天就喝!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……當然……是要跟我的好兄弟們在一起……”
他含混着,眼神迷離:“酒呢?要最好的酒!”
不等有人回答,他就自顧自道:“哦,這裡沒有!走,老地方……我們去老地方!”
他推着秦斯越和徐之昱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