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威脅恐吓我？”
梁祖生臉色變了變，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：“哼，這裡到處都是我裝的監控，你的話全都被錄下來了。但凡我出丁點問題，不怕警察找不到你！”
“是嗎？”秦斯越輕笑，淡淡勾唇：“你怕是忘了我這個wov創始人，最擅長的是什麼了。或者，你不妨想想，你在門口安排了那麼多人，房間私密性這麼好，我們是怎麼聽到你們對話的？”
梁祖生怔住，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晃：“你、你……”
他哆嗦着唇瓣說不出話，秦斯越已經從容地拿出手機，撥通了一個号碼，用純正的英文吩咐道。
“菲利普，不管你用什麼辦法，一周之内，我要看到帝都梁氏在國外所有的産業全部破産！”
梁祖生所仰仗得意的，不就是那些轉移到國外的資産和權利嗎？
現在，他倒要看看他還剩什麼？！
梁祖生紅腫的臉上終于露出驚恐之色，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：“秦斯越，我殺了你！”
他說着就要動手，敞開的房門卻被人敲響。
笃笃――
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穿過衆人，徑直來到梁祖生面前：“梁祖生先生，我們懷疑你涉嫌行賄和跨國洗黑錢等多宗商業罪案，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“警察同志，誤會，這都是誤會……”
不等梁祖生說話，警察就亮出了證件和逮捕令：“不是請您回去調查，而是直接逮捕您，還請您清楚自己的立場，不要做無謂的掙紮。”
白底黑字的紅頭文件，頓時讓梁祖生失去所有底氣：“我要見律師，我要見我的律師。”
“放心，我們會給您機會的。”警察說完，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铐。
梁祖生幾乎是被警察半推着出了門。
他抓着們門框，不甘地回頭：“小瀾，我愛你！是真的很愛你！這輩子，我隻愛過你一個人。為了你，我苦守了二十多年！”
“承蒙錯愛，大可不必！”
賀明瀾隻看了他一眼，便漠然地移開了視線。
如果時間可以倒回，她甯可從未遇到過這個惡魔！
梁祖生神色黯然。
就在警察要強行推他離開時，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放開我父親，你們放開！”梁永琛臉上帶着焦急，一把推開警察，擋在了梁祖生面前：“這些年家裡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，你們有事找我，他什麼都不知道！”
“放心，作為梁祖生先生的兒子，您也在我們的調查範圍之内。”警察公式化道：“隻是對他，我們已經掌握實證。至于您，相信很快，我們也會請您到警局配合調查。”
到那時，便是父子團聚，誰也不用再替代誰了。
梁祖生震驚，連忙撞開梁永琛：“不關他的事，他什麼都不知道。我跟你們走，我現在就跟你們走。”
警察托着梁祖生的胳臂往外走，冷冷一笑：“真是父慈子孝，放心，一個都少不了。”
這說明他們提供的證據不光有自己的，還有兒子的？
梁祖生神色駭然，猛然回頭對賀明瀾道：“你恨我就算了，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你也要害死嗎？”
話音落下的一瞬，所有人愣住。
“爸，您在跟誰說話？您說誰是誰的親生兒子？”
梁永琛最先回過神，震驚地環顧四周。
他看到蘇楠，看到那位和蘇楠長得很像的中年女士。
放眼全場，她是唯二的女性之一，最重要的是，隻有她的年齡符合父親口中母親的标準。
賀明瀾回神，看看梁永琛又看看梁祖生，譏诮勾唇：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？”
梁祖生掙開警察的手，苦笑着看向兒子：“我有沒有騙你，你自己清楚。你好好看看他的眉他的眼，看看他是不是照着你模子刻出來的！”
衆人的視線，齊刷刷落在梁永琛臉上。
他的臉型略長，很像梁祖生。但如果單看眉眼五官，的确是跟賀明瀾更像，尤其是那雙眼睛。
眼窩深陷，黑白分明，即便沒有光也透着亮，簡直一模一樣。
賀明瀾的身體開始顫抖，羅承風不動聲色地承托着她的後背，輕輕安撫。
蘇楠和秦斯越對視一眼，眼中盡是愕然。
她不止一次見過梁永琛，起初隻是覺得長得不錯，看着還有點眼熟，沒想到他身上竟然可能留着跟自己相同的皿脈。
梁永琛被衆人看着，怯然無措地看向梁祖生：“爸，您到底在說什麼？您是在說她就是我的母親嗎？”
他像是聽懂了父親的話，面前這個跟蘇楠長得一樣的女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。
可他又像是沒聽懂，如果是的話，為什麼父親不直接介紹他們認識呢？
為什麼所有人看着他的表情都那麼複雜呢？
梁祖生擡起帶着手铐的手，輕輕拍了拍梁永琛的背脊，望着賀明瀾戲谑一笑：“你很了解，了解我的生意我的手段我的一切，卻不知道我的兒子其實就是你的兒子吧？
“對，我當年帶着他從國外回來，對外介紹隻說他母親是個華裔，因為生她難産去世。所以除了我自己，沒人知道他其實就是你的兒子！但你應該想到的，小瀾。”
梁祖生臉上露出癡迷之色：“我跟你說過，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女人。我那麼愛你，又怎麼會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呢？可惜，你不相信啊！”
賀明瀾看着他，沒有說話，隻是身體抖得越發厲害。
羅承風搭着她脊背的手加重幾分力道，溫聲開口：“如果我沒記錯，當年是你親口告訴我，你和小瀾的孩子死了。正因為如此，小瀾眼看着有些好轉的病情才會再次惡化！”
“對，這話是我說的。我不但是這麼對你說的，也是這麼對所有人說的。”梁祖生毫不猶豫地承認道。
他笑起來，眼裡全是皿色：“可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嗎？那是因為我有天半夜醒來，看着她拿着一把剪刀站在我兒子的小床前，嘴裡念叨着怎麼會多出來一截呢？這裡怎麼會多出來一截呢？
“她心裡眼裡根本就隻有她和喬國棟生下的賤種！我的兒子在她眼裡，依然隻是個替代品！不，連替代品都不是！
“我沖上去阻止她的時候，她還在說要剪掉，剪掉才能舒服。這種情況下，為了保證我兒子的安全，我能做什麼？我隻能随便找了個理由告訴她，兒子死了，病死了！”
梁永琛看着賀明瀾，眼中露出驚恐和失望之色。
難怪這麼多年，父親從來不肯告訴他母親的下落，甚至靜止所有人在他面前提起。
原來，他竟然是那樣一個不被母親期待的孩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