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不是。”
姜玫看白澤言一眼,壓低聲音正色道:“我是真的被他感動了。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,怎麼溫柔,怎麼體貼,怎麼跟我合拍……
“可那些都隻是我的想象,我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,所以我的想象裡他的容貌都是模糊的。可當他跪在我面前,說出那番話的時候,我知道,那個人就是他。不會再有别人,一定就是他!”
蘇楠聽出她語氣中的堅定,心裡跟着高興,嘴上玩笑道:“你确定不是見色起意?我看白帥哥豐神俊秀,而且有種難得的陽剛英氣,還是醫療界的明日之星,潛力股呢!”
“是是是,我就是見色起意又怎樣?”
姜玫笑着擡杠道:“那隻能證明我眼光好!我以前不懂事,隻知道舔顔,才會傻乎乎地憨了這麼多年。你以為我現在還會這麼膚淺嗎?”
她刻意将聲音壓了壓:“我們現在可是經過深入了解的戰友。”
蘇楠大笑,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開心和嘚瑟:“狗糧暴擊!我服了!祝福你們!”
說出那句話,姜玫突然就感覺自己心裡的結打開了。
正如蘇楠所說,世上的感情千萬種,或許有些開始得很荒唐,但不代表他們就不能擁有一個happyending!
她側眸看向白澤言。
白澤言也正看着她,目光融融,全是暖意。
姜玫咧嘴沖他笑笑,繼續跟蘇楠道:“我這邊是塵埃落定了,你呢?人家秦總可都那麼高調跟你求婚了,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啊?”
“我們兩個的事,那是一般套路能解讀的嗎?”蘇楠不答反問。
金宇軒的事情,她沒有告訴姜玫,所以沒辦法解釋。
姜玫笑:“那你還想怎樣?”
蘇楠握着方向盤,眼中閃過一抹光亮:“看到你們的求婚,我突然有了個想法……”
沒等她說完,姜玫就打斷道:“姐妹,醒醒,求婚什麼的,那是男人做的,跟你沒關系。”
蘇楠輕笑:“誰說女人不能做?”
沒給姜玫再追問的機會,她說完,直接挂了電話。
車子剛好路過市圖書館。
蘇楠看着那幢别具一格的紅色建築,唇角微微勾起,一個求婚現場的雛形在腦海中閃過。
……
晚上。
蘇楠安撫三個小家夥和秦斯越睡下,輕輕敲開了幹爸幹媽的房門。
“爸媽,喝杯熱牛奶再睡吧!”
露台上,王茜和蘇清華圍坐在小小的垃圾桶旁,前者正在給後者剪指甲。
看見王茜帶着老花鏡,有些吃力的樣子,蘇楠連忙放下托盤過去:“媽,我來吧!”
不等王茜開口,蘇清華就急忙擋開她的手:“不用不用,讓你媽來就行。”
王茜笑而不語,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。
蘇楠以為幹爸這是不好意思,笑着道:“爸,沒什麼不好意思的,我這個做女兒的給父親剪剪指甲什麼的,都是應該的。以後這些小事你就放心交給我,保證給你剪得幹淨整齊。”
“不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蘇清華局促道:“我是不習慣。”
蘇楠不解:“這有什麼不習慣的?沒事,那習慣兩次就好了。”
她不由分說,就要去接幹媽手中的指甲刀。
王茜笑着避開:“你不知道吧?這個犟老頭天不怕地不怕,唯一被我拿捏的弱點就是怕被人剪指甲。這麼些年,他除了自己,也就隻讓我替他剪指甲了,别人誰都不行。”
聽出幹媽語氣裡的驕傲,蘇楠輕笑:“爸,您這個弱點是為媽量身打造的嗎?”
蘇清華讪笑:“可能這就是緣分吧!”
“你不說你膽子小?”王茜笑着打趣,轉眸跟蘇楠解釋:“誰要是想剪他的指甲,不等動手,隻握住他的指頭,他就會控制不住的緊張哆嗦,簡直比我那些病人膽子還小。”
蘇清華老臉上泛起一抹紅,嗔怪地撇嘴:“這是在女兒面前呢,好歹給我留點面子。”
他話是這樣說,語氣裡倒是沒有真的責怪。
蘇楠笑起來:“爸,您跟媽在一起,不會就是為了選個能幫您剪指甲又不然您害怕的人吧?”
蘇清華促狹地眨眨眼:“那必須是!不過這是充分條件,但不是必要條件。我能讓她給我剪指甲,首先也是因為我内心已經認可了這個人。”
說話間,他轉眸看向老伴兒,目光中多了幾分溫柔缱绻。
蘇楠:……
這狗糧來得猝不及防!
她假裝被噎住,用力地咳嗽兩聲:“飽了飽了,撐不下了。”
蘇清華和王茜看着她誇張的演技,同時笑了起來。
等到兩人笑夠了,蘇楠才正色道:“金宇軒那邊同意了。之前文昊把他困在醫院,剛好給他做過全身檢查,各項指标都很好,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開始了?”
王茜欣喜:“當然。這件事雖說也不是非要立刻馬上,但越早開始,小秦就能少受些折磨。明天我再去核對下他的檢查數據,沒問題的話就直接取皿。前後周期,至少需要兩個月。”
“兩個月?”蘇楠低低重複了一句:“恩,那時間夠了。”
“什麼時間夠了?”王茜疑惑道:“你是打算用這段時間做什麼?”
蘇清華沒說話,也好奇地看着她。
蘇楠嘿嘿一笑:“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,而且這件事必須在阿越開始手術前完成。”
王茜和蘇清華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道:“什麼事?”
“隻有做完這件事,我才能名正言順在他那些風險告知書、手術同意書上簽字。這樣你們在手術的時候,才會更有壓力、更用心。那時候,他可就是你們的親女婿了。”
她沒有明說,但王茜和蘇清華已經聽懂她的意思。
王茜道:“你這是打算盡快跟他舉行婚禮?”
不等蘇楠回答,蘇清華擔憂道:“楠楠,你放心,有我和你媽在,不會讓他有事的。你這樣着急,匆忙間難免留下遺憾,而且會讓小秦感覺到壓力。讓他以為自己的情況嚴重,以後恐怕沒機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