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她們認識的時間不長,但經過這幾次的交鋒,顧妙妙已經很清楚蘇楠的為人。
“蘇楠比你簡單,比你直接。她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,傻的時候也是真傻,壞的時候更是壞透了!但她不會把喜歡藏在心裡,她會把喜歡寫在臉上。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會努力去争取,尤其是感情!”
喬安安回想起記憶中的蘇楠,回想着她們接觸的每一個細節。
顧妙妙繼續道:“我和蘇楠的性格其實很像,簡單直白,喜歡就努力争取。隻是我遇到大叔太晚,他已經先認定了蘇楠,所以我才會輸。其實,我沒有輸給她,我隻是輸給了時間!”
喬安安剛開始還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。
聽到這,嗤笑一聲:“呵,你可真會往你自己臉上貼金。你那是簡單直白嗎?你那是沒腦子!跟蘇楠比賽,你赢過一次嗎?一次都沒有!”
顧妙妙“噌”地從地上坐起來:“說好不人身攻擊的,你是不是想再打一架?!”
房門外,徐之昱看着潑婦一樣的兩個女人,無聲地歎了口氣。
他的視線在喬安安臉上掃過,眼底滑過一抹不忍。
她瘦了很多,憔悴很多,頭發蓬亂,面無皿色,再沒有半點當年那個世家小姐的風範。
當年,他們也是有心促成她和阿越。
可現在,隻感慨幸好沒有。
否則,隻怕會連阿越和蘇楠的人生都毀了!
想到這,徐之昱怅然地搖搖頭,默默轉身離開。
趙雲快步跟上,壓低聲音:“徐少,不管她們嗎?”
徐之昱淡淡搖頭:“不用,看着她們,别出人命就行。反正閑着也是閑着,讓她們發洩一下也好。”
趙雲了然點頭:“明白。”
走出小樓,徐之昱拿出手機,随意翻了翻朋友圈。
一張色彩鮮豔的早餐照出現在秦思蘭的名字下。
焦糖色的爆漿吐司上點醉着深色藍莓和紅色草莓片,磨砂的冰川紋玻璃杯裡焦糖瑪奇朵,雪白的奶蓋上點醉着一枚翠綠的薄荷葉,旁邊的水晶盤裡放着各種切好的水果,擺成一個大大的笑臉。
秦思蘭的腿還沒有痊愈,出院以後每天在家裡搗鼓美食打發時間。
賣相極好的照片,仿佛隔着屏幕都能嗅到香氣,讓人食指大動。
徐之昱緊繃壓抑的心情,突然就放松下來。
他的視線落在圖片上方的配文上。
【都說美食是治愈一切的最好的良方,而分享會得到雙倍快樂!但那是不是僅限于分享給能夠讓人感覺到雙倍幸福的人?如果沒有,那就還是自己吃獨食吧!微笑.jpg】
徐之昱的嘴角不自覺跟着彎起,修剪幹淨的指尖落在留言上: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,好想嘗一口……
他寫到這,突然指尖一頓,眸色暗下。
片刻,他輕點屏幕,将字一個個删掉,關掉屏幕。
他擡起頭,神色清冷,脊背挺直,在昏暗的夜色下透出幾分寂寥。
……
黑暗的通道中,砂石滾動的挖掘聲不斷傳來,夾雜着衆人的喘息和歎氣。
運氣好的人撿到塊趁手的石頭,用石頭刨土。
運氣不好的人隻能用雙手,指甲脫落,雙手見皿。
可他們誰也不敢停。
隻有挖開通道,他們才能有條活路。
蘇楠靠在秦斯越懷裡睡醒一覺,終于看到坍塌的洞口露出一絲微光。
阿蠻激動的聲音響起:“有光了!終于有光了!大家加油,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,很快就能出去了!”
衆人疲憊的臉上閃過興奮,手上的動作越發賣力,“嘿嘿嚯嚯”地給自己鼓勁兒打氣。
洪.志強坐在輪椅上,伸長脖子,緊張地望着出口方向。
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,他都想加入他們,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蘇楠看着他的樣子,眸光閃了閃,戲谑道:“洪先生,你這輩子最大的成就,應該就是有這班忠心耿耿的下屬吧?你說你要是帶着他們幹點正經事,是不是早就從成名就,千古永垂了?何必铤而走險,大費周章?”
“你給我閉嘴!”
洪.志強收回視線,冷睨蘇楠一眼:“你說的是人話嗎?哪些詞都是給死人用的!”
這個女人,真是毒舌到爆!
妙妙當初是怎麼腦袋發昏才将她弄上島,真是個禍害!
“嘿,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嘛!反正你懂我的意思不就行了?”蘇楠嬉皮笑臉的挑挑眉,撞了撞秦斯越肩膀:“阿越,你看洪先生的z國文化學得多少,什麼都知道呢!”
秦斯越淡定點頭,伸手攬住她的肩:“恩,所以出賣起祖國來也是得心應手。”
洪.志強:!!!
看着兩人卿卿我我,摟摟抱抱,洪.志強的皿又開始往腦門上沖。
他立刻收回視線,握住輪椅扶手,深吸幾口氣,默默腹诽:不生氣!不生氣……
勝利在望,他可不能被他們氣死在這裡!
嘩啦――
洞口處傳來碎石大幅滾落的聲音,一束巨大的光亮透進來,黑暗的通道瞬間亮了起來。
“打開了!打開了!”
衆人不約而同歡呼起來,整夜的疲憊饑餓和疼痛一掃而空。
阿蠻激動地回頭看了洪.志強一眼,沖着衆人吩咐道:“大家小心二次坍塌,盡快清理出足夠過人的位置,我們馬上就要自由了!”
“對,自由了!我要出去吃龍蝦!”
“我要吃鮑魚豬蹄!”
“我要找兩個女人,好好耍耍……”
衆人放松地說起葷話,手腳并用地清理着洞口,很快就清理出足夠通行的位置。
阿蠻立刻折返回來,将洪.志強推了過去:“先生,您說的沒錯,這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。”
洪.志強滿臉堆笑,和藹掃過那一張張黑漆麻烏的臉:“你們辛苦了。出去之後每個人獎勵一百萬,你們都是我的功臣!”
劫後餘生,還有錢拿,衆人立刻歡呼起來。
“先生萬歲!先生萬歲!”
秦斯越和蘇楠平靜看着這一幕,等到所有人離開後,才手挽着手起身,不慌不忙跟上。
出口在一條溪流邊,草皮覆蓋,綠意盎然。
昨天突如其來的坍塌應該是附近比較濕潤,加上通道太久沒有使用,突然進來一大堆人引起共振,松軟的山石泥土才垮了下來。
外面,天色已經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