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斯越放下資料,緩呼出一口氣,将甯宵和徐之昱的事講了一遍。
蘇楠驚訝地掩面:“她就是那個徐少在心裡放了很多年的初戀,阿蘭口中那個學霸姐姐?”
秦斯越點頭,神色凝重。
“你是不是擔心她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會影響到阿蘭和徐少的關系?”
蘇楠挽住他的胳臂,不等他回答就寬慰道:“放心,徐少是你的好朋友,是阿蘭認定的人,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。”
秦斯越沒有說話,他垂眸盯着資料,片刻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唇:“我現在才是需要被關心照顧的病人,他們的路就讓他們自己去走。”
他轉過身,擁蘇楠入懷:“來,我們繼續。”
蘇楠:……
這車開的,猝不及防!
她準備安慰的話還沒派上用場,人就被壓在了沙發上。
“等等!等等!”她擡起手,抵住秦斯越的兇膛,輕喘道:“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秦斯越以為她的意思是回卧室,邪肆一笑:“沒關系,我鎖好了門,這裡更刺激!”
蘇楠臉“騰”就紅了。
“不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她想解釋,又不知道怎麼開口,隻紅了臉推開秦斯越:“你跟我走就知道了。”
秦斯越皺眉,疑惑地跟上她的步伐。
兩人輕手輕腳,一路從二樓書房登上頂樓的露台。
蘇楠按下開關,燈光亮起的一瞬,秦斯越眸光也跟着亮了起來。
往日寬敞空曠的露台上,此刻擺着一個米白色的圓錐形帳篷。
沿着棚頂尖角牽出的五六條細想上挂滿了五顔六色的小彩燈,在夜色下如霓虹閃爍,璀璨夢幻。
順着敞開的帳篷門,能看到裡面鋪着雪白的長絨毯,一眼就讓人覺得溫暖柔軟。
秦斯越驚喜地看着這一幕:“你什麼時候準備的?”
蘇楠抿唇輕笑,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:“别以為隻有你才會制造驚喜,我也可以的。”
聽爸媽說隻要吃完最後一次藥,他身體中的隐患就算徹底清除,她就開始為這一刻準備。
他們都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,經曆重重磨難才能走到今天,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并沒有什麼不對。
都說小别勝新婚,他們禁了這麼久,她也希望可以與衆不同。
但這些話,她在心裡理直氣壯,嘴上卻說不出口。
秦斯越看着她的樣子,心裡已經完全了然。
他輕輕在她額上吻了吻,牽着她的手走進帳篷。
帳篷裡同樣點綴着小彩燈,篷布上還有他們的合照。
有七年前,有在國外的,還有他們的結婚照和在近照……
秦斯越一張張看過,眼眶逐漸溫熱:“謝謝你楠楠,謝謝為我所做的一切!”
他捧着她的臉頰,深情地吻了下去。
蘇楠踮起腳尖,閉上眼睛,忘情地回應着他,同時按下手裡的開關。
謝謝你阿越,謝謝你堅定不移地選擇我!
燈光熄滅的一瞬,帳篷門簾落下,掩住抵死纏綿的兩個人。
天為被,地為床,隻要身邊的人是彼此,一切都不重要!
翌日上午,維立方工作室。
蘇楠交代完工作,就拎着新鮮出爐的甜品去了醫院。
有爸媽的針灸治療幫忙,白澤言顱内的淤皿散了很多,已經從無菌病房轉到了普通的加護病房,隻是人暫時還沒有蘇醒。
她走到病房門口,就發現坐在裡面的人不是姜玫,而是個五十出頭的老太太。
剛好有護士路過,蘇楠小聲詢問道:“請問裡面這位是誰?姜醫生呢?”
護士往裡看了眼,眼底閃過一抹嫌惡:“這是白醫生的媽媽,姜醫生今天去婦産科坐診了。”
自從白澤言出事,姜玫就請了長假照顧,怎麼會突然又開始工作了?
蘇楠皺了皺眉,謝過護士,轉身去了姜玫診室。
走廊兩邊,坐滿了等着叫号的病人。
蘇楠沒有打擾,找了個位置坐下,在手機上處理起工作。
姜玫一直忙到中午,等送走最後一位病人走出診室,她才發現坐在長椅上的蘇楠。
“等多久了?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?”
蘇楠收起手機,拎着甜品無所謂地笑笑:“這種感覺也很好,各自忙碌,擡眼就在。”
看到自己最愛的甜品,姜玫幸福地笑了,伸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:“愛了愛了,要不是你已經跟秦總有三個小家夥,我說什麼也要把你搶過來。”
蘇楠輕笑,看着她口罩外那雙充皿的眼睛,又忍不住心疼:“我爸媽都說了白醫生沒事,很快就會醒過來,你放寬心,别多想,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。”
“我知道,有他們在,我很放心。”姜玫垂眸按了按眼角:“想着今天要坐診,昨晚熬夜多看了幾個病例,待會兒午休下就好了。話說,你今天不也應該在上班嗎?”
“是啊,專門過來看看你。”蘇楠挽住她的胳臂:“走,請你吃飯,好好給你補補。”
姜玫搖頭:“不用,我待會兒還有幾個病例要補,随便吃一口就行。”
“不行!再忙也不差這一會兒!”蘇楠态度堅決,伸手摘下她的口罩:“快點,我們速戰速決,吃完就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看到姜玫紅腫隆起的臉頰,整個人愣住。
“怎麼回事?你的臉怎麼了?”
蘇楠伸手,想要摸摸姜玫的臉,卻又怕碰疼她,不忍地收了回來。
那層層疊疊的五指印,絕對不是一兩個巴掌打出來的。
姜玫猝不及防,想要遮擋已經來不及。
她低下頭,小聲道:“挨了幾巴掌而已,沒事的,過兩天自己就好了。”
“誰打的?到底是誰打的?”蘇楠紅着眼,語氣不自覺加重:“你要是不說,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報警。”
她說着拿出手機。
姜玫急忙按住她的手,将她拉進辦公室:“是澤言媽媽打的。”
蘇楠按在屏幕上的手頓住,震驚地看向姜玫:“為什麼?她憑什麼打你?”
姜玫低下頭,眼裡氤氲起一層霧氣:“她說是我害了澤言!是掃把星!是小三!”
“那她也不能動手打人啊!”蘇楠聲音微頓,忽然意識到什麼:“小三?什麼小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