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鋒一轉,秦思蘭笑道:“考慮到你的身體情況,我不能告訴你。我唯一能告訴你的隻有一點,不要勉強自己想起什麼,followyourheart!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!”
她伸手,在秦斯越兇膛上戳了戳,忽而咧嘴一笑:“你是不是跟蘇小姐發生了關系?”
她眼裡閃爍着八卦的小火苗,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的樣子。
秦斯越無語。
片刻,他無奈道:“放心,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給安安一個交代。”
“你能給她什麼交代?解除婚約?賠償她?”秦思蘭追問。
“我的心思你不懂就别多問。”
秦斯越伸手,在她頭上輕敲了下:“說正事,你現在老實告訴我,你是不是也認識蘇楠?”
秦思蘭搖頭,如實相告:“我沒見過她,也從未跟她有過任何接觸。”
“那你剛才怎麼能準确地猜出我是跟她……而不是跟别人?”秦斯越語氣微頓,語氣警告:“别想撒謊,我能感覺到。”
“呐,不是我要說的,是你逼我的。”
秦思蘭歎口氣:“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,而且你非常非常喜歡她。當然,她應該也非常喜歡你……你們因為誤會分開,後來你就忘記了她。但這些年,你又好像記得她,從沒有真正打開過自己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小心翼翼觀察着哥哥的表情,生怕他會突然發病,頭疼暈倒。
但還好,他沒有!
他隻是詫異地看着她,不放心地确認:“真的?”
秦思蘭翻了個白眼,不客氣地回怼:“我們是雙胞胎,我有沒有撒謊你感覺不到?”
剛才,他就是這麼警告她的!
秦斯越睨她一眼,進門,坐在沙發上沉思。
為什麼連路人都知道得這麼清楚的事情,他這個當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?
如果真的認識,還是男女朋友……還是那種很喜歡的……那,他為什麼會将她忘得那麼幹淨、徹底?
秦斯越想起蘇楠,想起她眉眼妩媚的笑,想起她灼熱的呼吸和柔軟……
這一次,他竟難得的沒有頭疼,而是感覺渾身燥熱。
自己這是怎麼了?
真是中了她的毒?
這個念頭一起,秦斯越心裡的火越發熱烈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猛然起身,擡腿就往外走。
秦思蘭本來要出去,見他剛才那樣,反而沒敢走。
隻安靜地坐在旁邊,小心翼翼觀察他的情況。
見他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,目光沉靜,步伐堅定,心裡暗松口氣。
“你去哪?”她這才跟上去,緊追幾步。
可秦斯越動作很快,已然出去,啟動了車子。
秦思蘭眉頭皺起,連忙撥通徐之昱電話:“之昱哥,我剛才跟我哥說了蘇楠的事,他沒頭疼沒犯病,反而開車出去了。”
徐之昱略一沉吟,欣喜道:“這是好事,說明治療真的起作用了。”
“可我還是不放心,要不你和文昊還是跟着看看?”秦思蘭擔憂道。
“好,交給我們。你别老想着出去玩,多陪陪阿姨,早點休息。”徐之昱溫和叮囑。
秦思蘭抿唇淺笑:“知道了。你明明隻比我和哥大一歲,怎麼好像大了一輩兒?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從小就不聽話!”徐之昱語氣嫌棄,臉上卻挂着淡淡笑意:“好了,挂了,我要聯系你哥了。”
挂斷電話,秦思蘭握着手機,眸光濯濯,臉上泛起淡淡绯色。
……
戴斯溫泉會所。
秦斯越将車停在停車場最顯眼的位置,如常的下車鎖門,大步走了進去。
二樓v6,他常年包下的房間。
秦斯越進去之後,再沒有出來。
安全通道後,帶着鴨舌帽的男人看了看時間,轉身悄悄撥通電話:“楊先生,他現在在戴斯溫泉會所自己的包房裡,沒有人進去,他也沒再出來。”
“很好,繼續盯着,不要放過任何信息。”
“明白。”男人鄭重答應。
他挂斷電話,往眼裡滴了兩滴眼藥水,繼續從門縫中盯着v6的門。
房間裡,秦斯越換上黑色的運動裝,帶上棒球帽。
他推開窗戶,觀察了下外面的情況。
确定安全後,他緊實的雙臂握住窗台發力,利落地從窗台上一躍而下。
他黑色的身影隐在夜色中,矯捷如豹。
迅速穿過綠化帶,翻過黑鐵圍牆,落在會所外圍的大路邊。
他回眸,看着燈火輝煌的會所微微勾唇,轉身招了輛出租車。
他們喜歡盯,他就讓他們盯個夠!
車子啟動,秦斯越撥通徐之昱的電話:“你叫上文昊,去戴斯v6等我。如果我沒回來,你們就别出去。”
徐之昱微怔,旋即就反應過來:“你這是要擺空城計?抓我們頂缸,準備去哪?找蘇小姐?”
“看來阿蘭已經給你打過電話了。”秦斯越唇角帶笑,語氣幽幽:“她現在倒像是你的親妹妹。”
“你不會連這種醋都吃吧?”徐之昱笑:“我們可都是為了你!怎麼,阿蘭的話,你信了?”
秦斯越不答反問:“她說的都是真的?”
“她是這世上最能跟你心意相通的人,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。”
正是因為清楚,所以才會覺得匪夷所思,不敢确認。
挂斷電話,秦斯越握着手機,看着窗外無邊的夜色。
蘇楠,你到底是誰?
……
雲苑,書房。
明亮的護目燈下,蘇楠正專注地繪圖,忽然打了個噴嚏。
“想不到這晚上的風,還挺涼的。”
她揉着酸疼的肩,自言自語起身,準備将露台的玻璃門關上。
白色紗簾後,一道人影晃過。
蘇楠眸光一沉,立刻警覺起來。
她不動聲色地抓起牆邊的棒球棍,步伐如常地朝着露台走去。
每靠近一步,她心中的戒備就添一分。
夜風拂過,紗簾揚起,她清楚的看到簾子後面有雙男人的腳。
她想也不想,果斷一棒揮了出去。
簾子後,一隻長臂擡起,準确無誤地握住了棒球棍。
同時,一道巨大的拉力襲來,蘇楠整個人被拉得朝前撲了過去。
等到反應過來,她整個人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隔着簾子,她沒有看清男人的臉,但已經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。
“是我!”男人捂住她的嘴,在她耳畔輕聲開口。
低沉磁性的嗓音,溫暖灼熱的呼吸,即便時隔多年,依舊能夠讓她心跳加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