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楠無語反問：“我什麼時候沒相信過？”
她連最重要的視頻都給他看了！
蔣丞彬笑：“好，既然你沒把我當外人，那這件事，我就必須插手了。不過，我們有言在先，如果找回你的阿越，将來合作必須要讓我多賺點。”
他故意将自己打造成精明的商人，看起來唯利是圖。
可蘇楠知道，他這是擔心自己有心理負擔，不接受他的好意。
她抿唇，紅着眼揚起笑意：“好，沒問題！”
他既然不想讓她有負擔，那她就放下負擔。
不過，這份情誼她會放在心裡記下。
來日方長，她将來會跟阿越一起還給他！
蔣丞彬大笑。
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子，精緻柔軟的面孔下，舒朗大氣的個性，還有最忠貞不屈的靈魂。
“這段時間，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當然，也不用過分戒備，以免打草驚蛇。他要扮演好你的枕邊人，應該也不會輕易傷害你們。也不用過分順從他的意見，該懷疑的時候合理懷疑，該信任的時候信任。真真假假中讓他放松麻痹，我們行動起來才更方便。”
蔣丞彬叮囑幾句。
蘇楠點頭：“明白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為這麼個人，還不值得拉低我的智商。”
蔣丞彬欣賞地勾唇，話鋒一轉：“這次的事，對我們來說是挑戰也是機遇。現在是大數據時代，到處都是天眼監控，正好可以看看這幾個待整合的公司誰的技術更勝一籌。”
蘇楠眸光閃了閃，瞬間get到他的意思：“你是想利用大數據把阿越找出來？”
蔣丞彬抿了口咖啡，沒有正面回答：“好了。你該做什麼就去做。有時間多學幾道菜，我以後可能要經常過來蹭飯的。”
他放下咖啡杯，起身，拍拍她的肩膀，大步離開。
蘇楠看着他的背影，勾了勾唇。
她垂眸，看着面前褐色的美式，想起那天在機場徐之昱對自己說的話。
“阿越病了，吃什麼都是苦的，很苦很苦……”
蘇楠閉了閉眸，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。
阿越，我一點都不擔心應付不了這個假貨。
隻是，我想你！
很想很想！
你到底在哪呢？
……
正陽集團，總裁辦。
秦斯越向徐之昱和陸文昊說明蔣丞彬的來意：“價格合理，又是官方背景，我想答應他的條件。”
徐之昱和陸文昊震驚地看着他。
wov是他們三個的心皿，是他們的夢想！
等同于他們的孩子！
即便是在面對喬家的威脅時，他們也從未想過要賣掉公司！
片刻，徐之昱吸口氣，淡聲道：“阿越，你叫我們過來，是想跟我們商量，還是你已經做好了決定？”
“是商量，也是決定！”秦斯越言簡意赅。
陸文昊“噌”地站起來：“那怎麼行？！我們說好的，生命不息，wov不止！我們說過，要一起把它做成全球最好的互聯網尖端公司！”
“那是之前。”
秦斯越平靜地看着他：“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，有夢想有熱皿。但現在，我有老婆孩子家庭，我想功成身退，把更多的機會留給年輕人。”
他說到這裡，聲音微頓：“你們也知道，我能跟蘇楠走到今天很不容易，我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陪着她和孩子，彌補過去的一切。
另外，wov從創辦到現在，一直在國外，不管是技術還是人才都遠遠領先國内。我想現在也是時候回饋祖國，把wov國有化之後，國内的技術水平一定會有個質的飛躍。”
道貌岸然，冠冕堂皇，聽上去沒有一點破綻，甚至感人肺腑。
要不是懷疑他是冒牌貨，陸文昊都要信了。
他垂眸，有些委屈地看着他：“越哥，那我們呢？你有想過我們嗎？wov也是我們的心皿？”
秦斯越迎着他的目光，溫和淡笑：“當然。你們是我最好的兄弟，我們當然要一起開創更好的未來。”
他拿出一份計劃書，放在兩人面前：“比較簡單，你們先看看。”
徐之昱和陸文昊對視一眼，目光落在計劃書上。
兩人一目十行，看得很快。
片刻，徐之昱擡起頭：“芯片公司？你是打算将芯片研發部門單獨剝離出來，成立新的公司，再将wov賣掉？以後我們就專攻芯片這一塊？”
秦斯越點頭：“對。國内芯片有多稀缺大家都很清楚，以後我會把事業重心全部放在這上面。國家要什麼，我們就造什麼！永遠不會落後！永遠對這個社會有貢獻！”
多麼慷慨激昂，多麼高瞻遠矚！
徐之昱和陸文昊對視一眼，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。
這話聽起來，的确很像秦斯越的風格！
他有心有力，也有愛國熱情！
但這一切，跟賣不賣掉wov沒有任何關系！
不賣掉wov，他們也可以國家要什麼，他們就造什麼！
賣掉的wov反而是沒有國家最需要的芯片部門，這不是自相矛盾？
真把他們當傻子玩呢！
陸文昊咬牙，恨不得立刻揭穿眼前這個冒牌貨。
徐之昱不動聲色地踢他一腳，轉眸對秦斯越笑道：“聽起來就熱皿澎湃！你的決定，我們肯定支持。隻是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，聲音弱了弱：“隻是這幾年wov主攻的都是虛拟網絡技術，芯片部門雖然也成立好多年，但從你的身體出問題之後，所有項目都進入了半停滞狀态。我和文昊一個管理一個業務，完全不懂技術，真要動起來，隻能你親自負責。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和記憶力，你确定自己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秦斯越自信地擡起下巴：“難道我以前想做的事情，有哪一件是不成功的嗎？”
沒有，一件都沒有！
但那個人是真正的越哥，不是你這個冒牌貨！
陸文昊心裡腹诽着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。
怎麼辦？
他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絕對是騙子！
好想質問他、揭穿他！
陸文昊剛動了動唇，腳又被徐之昱踢了下。
徐之昱面色平靜，依舊保持着日常的謹慎理智：“既然這樣，那這件事值得考慮。不過，我們可以等到蔣總那邊拿出足夠的誠意，再決定後面的事。”
“不用。”秦斯越靠着椅背，果斷道：“時間就是金錢。你們現在就開始着手準備，分割wov和芯片部門、以及成立新的公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