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文昊拍了拍腦門：“光顧着看這些資産硬件，到把他們忘了。留下正經醫學院衛校畢業那些，其餘的全部解聘。留下的也不是全要，給他們組織培訓，重新入職考核。合格就先放去别的醫院工作，不合格的都收拾東西滾。”
朱駿為難：“那恐怕大部分人都得離開，剩不了幾個人吧！”
陸文昊嚴肅道：“那也要讓他們走！沒有醫德醫術留在醫院不是救人而是害人！讓那樣的醫護人員存在，是對病人和家屬的不負責任。”
“是，我懂。”朱駿撓了撓頭，從桌上的文件堆裡翻出一份送到陸文昊面前：“算了，您還是先看看吧！”
陸文昊疑惑皺眉，視線落在頁末卻是一愣：“這麼多？”
他們第一批準備改造的五家醫院，不算保潔後勤，在職醫護人員有不過一兩千人，但其中超過四成都是臨時工和非醫護專業的畢業生。
如果全部一刀切，他們除了将面臨的一筆不小的解聘費用，後續醫院的正常運作可能也會出現問題。
陸文昊略微思忖，還是将文件放在了桌上：“在醫院裡，病人的生命安全應該高于一切。哪怕就算是最後考核沒有一個合格，那也必須按照這個标準和要求嚴格執行。這是一間醫院存在的首要條件，是立身之本！”
“可是……”
朱駿還想說什麼，陸文昊直接打斷道：“不用可是，如果有人質疑，就按照我的原話告訴他們。這是原則，沒得商量。”
“明白。”朱駿鄭重應聲。
難得看到老大這麼正經一次，他都感覺自己跟着高大許多。
“确定好行程發給我，簡潔高效，忙完我還要去帝都。”陸文昊補充道。
“明白。”朱駿颔首，快速退了出去。
陸文昊呼出口氣，拿起桌上的手機。
忙了這麼久，獎勵自己玩一分鐘手機不過分。
他點開微信朋友圈，看到右上的更新顯示着花胡蝶的頭像。
他立刻打開，加載出來的第一條卻不是花胡蝶的内容。
怎麼會這樣？
陸文昊疑惑，往下滑了滑，直滑到他之前最後一次看過的内容，都沒找到花胡蝶的更新内容。
這是什麼鬼？
他不甘地點開花胡蝶頭像，進去空白一片，提示三天可見。
難道是發完又删除了？
不應該啊！
帶着疑惑，陸文昊打開了度娘。
有人說是删除了，有人說是設置了對他不可見……
陸文昊視線落在“對他不可見”幾個字上，立刻火冒三丈！
他哪裡對不起她了？
她憑什麼屏蔽他？
想着，他馬上翻出花胡蝶号碼，剛要撥過去又蓦地頓住。
她是誰啊？憑什麼非要看她的朋友圈？
她不給他看，他還不想看呢！
“哼！”
陸文昊冷哼一聲，“啪”地将手機丢到一邊。
他現在是要幹大事的人，什麼花花草草統統靠邊站！
帝都。
一間清幽雅緻的茶社内，凱西和梁祖生隔着茶桌相對而坐。
紫砂茶壺在小爐子上冒着汩汩熱氣，氤氲的白霧中茶香袅袅。
梁祖生給凱西倒了杯茶：“顔小姐，不知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？”
凱西禮貌接過，卻并沒有喝，隻是輕輕轉動着杯子：“多謝梁總看得起，不過我隻是個小生意人，實在沒資格參與各位大人物的事。”
梁祖生放下公杯，爽朗一笑：“看來，是我給的條件沒能達到顔小姐的預期了。沒關系，想要什麼條件，你開口。隻要是我能做到的，絕對沒問題。”
凱西笑着放下茶杯：“抱歉，梁總，我真的不想摻和，我做生意求的是開心和小安即富。”
梁祖生精明的眸子轉了轉：“明白。雖然我是做地産的，你是做娛樂業的，但我在你們那行的朋友也不少。而且我公司各個樓盤開幕、慶功宴，應該也有不少活動需要人手。隻要你肯幫忙，我保證你資源不斷。”
國内市場雖然大，但競争也異常激烈，各種小花小草層出不窮，凱西這段時間也感覺壓力很大。
她神色略有松動，但還是沒有答應。
梁祖生見狀，繼續溫和笑道：“創業之初，總是最艱難的。我們要考慮的不僅是自己，還有跟着自己的那些人，是少奮鬥十年還是重新就業，可能一個決定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。”
凱西重新端起桌上微涼的茶：“您的條件，的确讓我很心動，但有些我得事先更您申明。違法亂紀的事我不做，傷人害人的事我不做。另外，我要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。”
這小丫頭，也是個硬茬子！
梁祖生危險地眯了眯眸，但立刻，他就用随和的笑意掩飾住：“顔小姐，我出價碼你完成任務，這是你情我願的合作。何況，我隻是請顔小姐演幾場戲，不至于上升到違法亂紀，傷人害人吧？當然，合作期間我會保證你的安全，絕對不會讓你陷入任何麻煩和危險中。”
凱西笑而不語，心裡卻飛快盤算。
這個老狐狸，先禮後兵滴水不漏，但事情肯定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。
“顔小姐還有什麼顧慮，不妨都說出來？”梁祖生笑得從容，一派紳士和善：“女孩子在外面，保護好自己是對的。你年紀輕輕公司能做到這個規模，在同齡人中算是很厲害了。”
明着是誇贊，潛台詞卻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，她得為手下那些藝人考慮。
跟這樣的老狐狸鬥，隻能用天真打敗魔法了。
凱西緩呼出一口氣，幹脆道：“梁總，你讓我最近多出現在您身邊，陪您出席各種場合，是因為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孩吧？”
“我就說顔小姐很聰明，果然。”梁祖生誇獎道。
“不是聰明，是經驗。”
凱西自嘲一笑：“這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調查我，後來又不了了之。我開始以為是誤會，直到這次回國不斷被人認錯。什麼檸檸、楠楠、jane，隻是這短短時間，我已經多了好多陌生的名字。我現在自己都忍不住好奇自己到底長了張什麼樣的大衆臉，能撞臉撞成這個樣子？”
看着那張與小瀾相似的臉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，梁祖生心不自覺地柔軟幾分：“你不是大衆臉，你很漂亮。你剛才說的那幾個名字，其實都是一個人。既然你也不是一無所知，那索性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！”
他點開手機相冊，輕輕推到凱西面前：“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