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思蘭側眸,就見兩個穿着皮衣皮褲,眼神輕浮的混混正靠在吧台邊看着自己。
她漠然地收回視線,懶懶起身,抿了口酒。
兩個混混被無視,立刻不甘心地上前,一左一右圍在秦思蘭身邊。
“喲,美女害羞了?都是出來玩的,别不好意思嘛!”
“就是,叫聲哥哥,我們今晚保證讓你快活!”
混混笑得一臉淫邪,伸手就往秦思蘭肩上搭:“走,哥哥帶你換個好地方。”
帶着誇張銀飾的龌龊大手,即将觸到身體的瞬間,秦思蘭眸光陡然一凜。
可還沒等她出手,皮衣男的手就被一直好看的大手握住。
修長的手指,白皙勻稱,骨節分明。
秦思蘭恍惚間,就聽“咔嚓”一聲脆響。
下一秒,皮衣男尖叫出聲:“啊!痛痛痛……”
“滾!”
熟悉的男音,清爽悅耳,是徐之昱!
徐之昱高大的身影往秦思蘭身邊一站,随手一搡,皮衣男就倒退着摔了出去,又是一聲慘叫。
旁邊的猥瑣男一看兄弟吃虧,立刻操起吧台上的酒瓶:“草泥馬,敢打我兄弟!今天不讓你見紅,你就不知道……哎喲!”
他話沒說完,就被徐之昱一腳踹飛出去,手中的酒瓶撞在吧台的酒架上,瞬間“乒乒乓乓”碎了一地。
飛濺的酒瓶、玻璃渣中,周圍的人驚叫一片,紛紛後退。
隻有徐之昱站在暗淡的光線中,單手護着秦思蘭的頭,神色平靜,眸光清冷。
秦思蘭側眸,正好看到一束昏黃的光線落在他身上,如煙似霧。
寬大的掌心溫熱,帶着男人獨有的淡淡煙草氣息。
她的心,忽然就安定下來。
兩個混混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,想要報複卻又不敢上前。
這男人看似氣息溫和寡淡,卻莫名有種讓人不敢直視、不能直視的威壓。
“有種别走,給小爺等着!”
兩人撂下狠話,相互攙扶着,落荒而逃。
徐之昱平靜地轉頭,連個眼神都沒浪費在他們身上。
他拿出一疊錢,推給吧台裡的酒保:“賠償你們的損失,應該隻多不少。”
話落,他拉着秦思蘭的胳臂,直接将她帶了出去。
高大帥氣,氣質出衆,行事幹淨利落,最主要是還出手闊綽……
簡直就是金光閃閃的優質男!
周圍的人豔羨着,紛紛讓開。
這種男人,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存在!
徐之昱一路暢通無阻,很快就帶着秦思蘭走出了酒吧。
停車場。
微涼的夜風拂過,秦思蘭打了個哆嗦,回過神來:“之昱哥,謝謝你!抱歉,又讓你們擔心了!”
徐之昱淡笑,脫下外套給她披上:“我知道,就算我不出手,那兩個混混也不是你的對手。你現在,已經快把自己練成打手了。”
自從六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,秦思蘭特意去學習了自由搏擊。
她雖然起步晚,但靠着刻苦訓練,現在已經能獨自應對三五個專業教練的同時進攻了。
衣服上殘留着男人的體溫,秦思蘭的臉一下子紅了。
幸好停車場光線暗淡。
她攏着身上的外套,苦澀勾唇:“當年要不是我太弱,哥和蘇小姐之間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。”
徐之昱揉揉她的腦袋:“你想多了。壞人是沒有底線的,為了達到目的,他們可以用任何手段。即便沒有你,他們也會在别的地方找到突破口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可落在自己身上,總還是覺得愧疚。”秦思蘭皺眉,神色黯然。
“沒事,現在不都好了嗎?”
徐之昱将她推進副駕駛,膝上安全帶:“你要相信,所有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。你哥和蘇小姐經過這些事,才能更加确定彼此的心意。這輩子,應該再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了。”
想到兩人不離不棄,互為依靠,秦思蘭臉色終于緩和下來:“我真羨慕我哥,一找就找到了今生至愛。蘇小姐對他,也是真心實意,看得讓人感動。”
“傻丫頭,你不用羨慕别人,你将來也會幸福的。”徐之昱笑着說完,啟動車子。
秦思蘭側眸深看他一眼。
男人雙手握着方向盤,專注地看着前方,神色那樣平靜淡然。
她緩緩垂下眼睑,斂住眼底所有的情緒。
一路上,徐之昱都沒有主動開口。
寂靜的車廂内,秦思蘭忍不住開口:“之昱哥,你來接我,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?”
她今天在董事會上和大哥二哥大吵,當着衆董事的面直接撂挑子走人,還關機失蹤……
不管是對公司還是對秦家,這都不是她作為代管理者應該有的行為。
徐之昱溫和淺笑:“你想說自然會說,如果你不想說,我問了也是白問,何必要給你壓力?”
他總是這樣周到體貼,溫潤謙和。
秦思蘭揚唇:“之昱哥,你人真好!”
徐之昱笑笑,沒有說話。
秦思蘭歎口氣:“你是知道的,我一向不太管家裡的事情,即便這幾年我哥身體不太好,我涉足的也不多,隻管好我自己的那個幾個公司就好。但我怎麼都沒想到,關鍵時候大哥二哥竟然會跳出來給我哥挖坑!
“當年對賭的事,明明是我哥赢了。可我哥非但沒有按照賭約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利,還公平分攤了父親的份額給他們。該給他們的權利和尊重,我哥一樣都沒有少。
“可現在我哥出事,他們就迫不及待聯合外人挖牆腳,我對他們實在是太失望了!父親去世之後,我以為兄弟姐妹就是最親的。這幾年我哥也是這麼對他們的。
“呵,可他們呢?我哥好的時候,他們各個對我都是笑臉相迎,公司的事情也進退有度和和氣氣。我哥出事,他們一次都沒有去醫院看過!
“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想處理好公司的事情,能夠讓我哥安心修養,可他們卻是迫不及待要對公司下手!要是媽知道這件事,一定會很傷心……”
秦思蘭吸了吸鼻子,忍不住落下淚來。
她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殷殷囑托:“你們四個,一定要團結和睦,我們秦家才能繁榮昌盛。”
當時,他們四個握着父親的手,鄭重保證。
可這才幾年,父親屍骨未寒,他們就選擇背信棄義!
徐之昱看到她氣得癟嘴,腮幫子鼓鼓,無奈地笑了笑。
“好了,别生氣了!”他抽了紙巾遞給她:“放心,很快就有人去幫你報仇了。”
“誰?你和文昊嗎?”秦思蘭睜大眼。
徐之昱笑着搖搖頭:“不是我們,是蘇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