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澤新得意的撂下了這句話,就走了。
明淮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。
這個楊澤新似乎看透了他,可他偏偏對這個人完全一無所知。
就算知道的那點東西,怕也是他想讓他知道的。
“他什麼意思?”陸銘也懵了,“什麼軟肋?”
明淮承認今天是有些沖動了,考慮不周。
“你是不是為了江柚才來警告他的?”陸銘後知後覺,“難怪他會說找到你的軟肋了。”
明淮憋着一口悶氣,想要知道楊澤新為什麼盯上了他,怕是隻有一個人知道原因了。
......
明淮去了監獄,原本闵樂恩是不能被探視了。
闵樂恩看到明淮,有幾分意外,随即便笑了一下。
“我沒想到臨終前,你還會來見我。”闵樂恩坐下後,主動開了口,“你總不會是想我才來見我的,應該是有什麼事想問我吧。”
明淮也不跟她繞彎,“楊澤新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?”
闵樂恩微怔,好一會兒才輕笑道:“你怎麼會來問我這個問題呢。”
“你跟他很熟。”
“嗯,是熟。”闵樂恩承認,“他啊,其實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。不過他比我聰明,很多事情他都不會親自動手,隻是把意思傳達了,能理解的人自然會去做。”
“當然了,沒有人能夠抓到他的把柄,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給自己找好了退路,罪名也會讓實際操作的人背。”
幾次接觸,明淮已經意識到楊澤新不是個好對付的主。
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很強,他的思想也很開闊,而且能夠輕而易舉地拿捏住對方。
“我想知道的是,他為什麼會咬着我不放?”明淮說:“他對我,有着一種莫名的敵意。”
闵樂恩聳了一下肩膀,“或許不是莫名的敵意呢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明淮更加肯定闵樂恩知道一些事情。
“明淮,我已經是個将死的人了,跟你說這麼多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。既然如此,我又何必做這個好人?”闵樂恩擺明了要吊着明淮。
明淮看着闵樂恩,“你已經判刑了,我沒有那個能力替你改。”
闵樂恩笑着搖頭,“我不是想用你想知道的事情來換你替我減刑,我隻是單純的不想告訴你而已。”
她真是夠直接啊。
“好。”明淮也認了,不覺得還有什麼可說的了。
他這次來也不是全無收獲,至少讓他肯定了楊澤新一定是很早知道就認識他了。
明淮不再強求。
他主動結束了闵樂恩的會面,推着輪椅轉過身。
“明淮。”
闵樂恩突然喊他一聲。
明淮的身形停了下來,但是沒有轉身。
“臨死之前我能夠看到喜歡的人,已經很幸運了。雖然你從來不知道我對你有過愛慕,但也沒有關系了。”
闵樂恩看着明淮的背影,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,好像很空洞。
可是明淮對于她來說,是她空洞人生裡的一抹璀璨的光影。
她看得到,但是從來沒有抓住過。
在她的生命裡短暫出現過,卻給她留下了很久很久的念想。
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刻。
或許等她在意識消失最後那幾秒,她還會想起那道光。